“誰叫你提那個吳凡來著?”洪清玉坐起來,看著還在擠眉弄眼的賈明鎏,正色道:“不錯,他對我是不錯,關副書記的那些舊作品,就是他幫我收集的,但是,我看不慣他那一副施舍的嘴臉,憑什麼呀,既然你不認為是等價交換,那好,我幹脆自我貶值,一貶到底,寧可便宜了你這個色鬼,也不便宜了他那條色狼。”
再理智的女人腦子裏也沒有邏輯,這是天性使然,不可理喻,哪怕這個女人是官場中如魚得水目不斜視的洪清玉。
緩過勁來的賈明鎏也坐起來,與洪清玉麵對麵,得意地笑著。
洪清玉腦了,問:“你壞笑什麼?”
賈明鎏不承認:“我沒有壞笑。”
“你就是壞笑了。”洪清玉推了他一把。
賈明鎏紋絲沒動:“那好,我承認,但是,憲法又沒有規定,男人不許在床上壞笑。”
“我知道,你以為你撿了個大便宜,所以得意洋洋。”賈明鎏還是得意地點頭,他以為洪清玉會神色黯然,但是出乎意料,她沒有,不僅沒有,還神采飛揚的,倒像是她撿了個大便宜似的。
看賈明鎏納悶,洪清玉說:“你別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以為我是妖怪啊?不,我也是女人,正常的女人,有血有肉的女人,會爭風吃醋的女人,可是,每一個跟我交往的男人,都以為我是女強人,不懂得風情,不懂得浪漫,以為我除了巴結領導,盼著升官之外,連女人的基本需求都沒有。”說到委屈處,洪清玉又流淚了。“明鎏,你說,我是那樣的女人嗎?你說呀,我是嗎?”
賈明鎏抬手幫她擦去了眼淚,柔聲安慰道:“不是的,你不是的,你是個正常的女人,你看,那是你的血,是那些男人瞎了眼,你的柔情他們永遠不懂。”
洪清玉又咧著嘴笑了,笑得很燦爛,很嫵媚。“你說,老賈,我和吳旭誰更好?”
賈明鎏傻了,他根本沒提防洪清玉會突然問這麼個問題,他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比那個你媽和媳婦同時落水先救誰更難回答,尤其是這種赤誠相見的場合。
看賈明鎏不說話,洪清玉不開心了,冷著臉又追問了一句:“你說呀,你說呀,你怎麼說,我都沒意見。”
天啊!怎麼可能,你洪清玉我賈明鎏還不了解嗎?如果我說了吳旭好,你還不又要再給我來一腳。賈明鎏裝出思考的樣子,是啊,洪清玉至少給了我第一次,吳旭呢?沒有。所以,當賈明鎏決定糊弄一下洪清玉的時候,還有那一點真誠:“嗯,我仔細想想,你比吳旭好。”
洪清玉笑了,笑得開心無比,她叫道:“吳旭啊吳旭,我承認你比我漂亮,你比我有背景,你比我有氣質,但是,你得到的我也得到了,哈哈,你在我麵前總是一副高傲的樣子,可你,還不是沒有看住你的男人?”
賈明鎏突然想起,吳旭還在望江縣醫院裏照顧自己的老媽,洪清玉的話像針一樣紮進了他的心,他的心裏在冷笑,洪清玉啊洪清玉,怪不得你年近30還嫁不出去,原來你的心態過於狹隘和惡毒。賈明鎏忽然升起一陣厭倦,聽不清她嘮嘮叨叨地敘述,倦意從心裏滋長起來,流淌到四肢。流到了心裏。吳旭再怎麼不好,她會給我生兒子,她能去照顧我媽,你洪清玉能幹什麼,隻會拿自己的身體去貼吳凡,臭不要臉地換取功名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