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人也有七情六欲(1 / 2)

吳旭捂著嘴還在樂呢,來人主動開始介紹自己:“我叫康順,又健康又順利,比他這個日本鬼子的名字更吉利。原先大家一直都叫我大康,現在與時俱進改叫小康了,以教書育人為生,兼職賭博。”

看得出來,康順是個散漫有趣之人,嘻嘻哈哈的不拘小節。

王康弘沒有讓康順再把玩笑開下去,直接說:“這家夥又給自己臉上貼金,他呀,長期在誤人子弟,教小孩子們下圍棋打橋牌,無聊的時候就去棋社賭棋,其實呢,他是打橋牌出身,早先是臨江市橋牌隊的,橋牌隊和圍棋隊在一個樓裏訓練,他後來纏著圍棋隊的教練學了幾天棋,居然也混了個業餘五段,就敢出來蒙事了。”

賈明鎏笑著說:“那康兄也差不多算是在教書育人。”

“就是,就是,教書育人又沒有說要把小孩子教成什麼樣子,最近網上不還在炒一個禽獸老師,把班裏的女學生都玩了遍,人家還不是在教書育人。”

“靠,你這小子看上去挺老實,原來還有這種賊心呢,等孩子家長把你告了,看你怎麼收場?”王康弘笑罵道。

康順把眼一瞪,說:“我怕什麼?不還有你這搞法製的大記者嗎?”

三扯兩扯的,賈明鎏和吳旭終於搞清楚了這其中複雜的關係,也總算搞明白了請動南延平的緣由。

關副書記調到臨江之後,省委省政府還沒有掀起橋牌熱,閑得手發癢的時候就讓南延平找橋牌隊的人練練手藝,正趕上南延平還是個圍棋愛好者,一下子就跟康順有了共同語言,到後來,省委省政府有的是人要陪關副書記操練橋牌,南延平也不去湊那個熱鬧,樂得與康順下圍棋消磨時間。康順散淡慣了,無所欲求,南延平跟他一起邊下棋邊罵街倒是放鬆得很,沒有了官場羈絆,不需要微笑偽裝,下到緊要處,互相對罵幾句臭棋簍子,更讓南延平暢快淋漓,一來二去的,兩人倒成了私交甚密的好朋友。

王康弘與康順的結識比南延平略微早一點,由於不務正業,康順被市橋牌隊除名了,為了討個說法,康順找到了臨江日報,正趕上王康弘剛到法製版不久,急於做點新聞,就以康順的事入手,通過找當律師的同學幫忙斡旋,給康順爭取到了一些補償,相當於為康順做了個活廣告,然後又幫他盤了個小門麵,開始裝模作樣地“教書育人”了。

要說王康弘一直有心約南延平出來吃飯,也通過康順婉轉地表達了這個心思,但南延平每次都以抽不出時間為由拒絕了,其實,王康弘心裏明白,這兩人有時間下棋取樂,偶爾也一起吃飯,這種拒絕實際上是有所防範,畢竟南延平的地位不同,對於那些巴結攀附的人心存反感,結交的人太多太濫,萬一傳到關副書記耳朵裏,有可能影響到自己的政治前途。

這次借著吳旭和賈明鎏的名義,王康弘舊事重提,康順無可奈何說,兄弟再幫你說一次,如果還不成,這種鳥事再沒臉提了,你就別怪我不講交情。沒料想,這次康順與南延平一說,竟然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所以,康順嘲笑王康弘道,看來還是你們學校的校花麵子大些。

等了一會兒,康順給南延平發了個短信,那邊回複道:“馬上就到。”

這時,康順突然嚴肅了起來:“各位,說起來今天來的都不算官場人物,有句話我可要有言在先,等會兒南秘書來了,大家說什麼都行,就是別和升官發財沾邊,否則,南秘書不開心,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說完,還下意識地瞄了賈明鎏和王康弘一眼,這兩人沒來得及反應,吳旭臉上先掛不住了,說起來她在市團委工作,隻有她和官場沾點邊,這麼說起來,似乎她托王康弘與南延平套近乎,是自己想要升官發財了。吳旭臉上這點微小的變化,康順卻捕捉到了,趕緊說:“其實官場人物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七大姑八大姨,皇帝還有三門草鞋親呢。但是,我們並不是他的草鞋親,對吧?”

本來大家高高興興,但康順這話一說,多少心裏就有點不舒服,好像幾個人眼中隻有當官的人,雖然康順可能並沒有這個意思,但卻讓吳旭感覺到了這層意思,不免有點難堪,但當著康順的麵也不便表現出來,一時不吭聲了。

康順是個極聰明的人,能夠感覺到大家沒有表露出來的變化,趕緊又說:“嗬嗬,你們別不高興,我說的都是大實話,王康弘知道我的,有什麼說什麼,你們今天來,不就是來攀攀關副書記的秘書嗎?那有什麼,很正常,誰不想攀南延平,隻是每個人的渠道不同罷了。要不是你們想攀他,今天還輪不到我上場呢,是吧,王康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