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中騎虎難下,臥室內靈光突現(1 / 2)

聽高副局長問,方加文想了想,答道:“高局,這隻能說明他們這段時間是在工地幹活了。”

高副局長想想也是,民工們要是沒在工地幹活,錢多多怎麼肯賒賬給他們飯吃。

“嗯,做好安撫和穩定工作,別讓他們把矛盾激化在我們市勞動局,你去告訴他們,我們會進一步深入調查,也會讓他們和名城置業提供各自的證明材料,再來看有沒有拖欠的事實。”高副局長繼續打官腔。

方加文答應一聲準備往外走,剛到門口,又回頭說:“外麵還有幾位記者,說是想見見領導,你看,我是不是告訴他們領導不在?”

剛才自己打電話叫方加文來彙報,這會兒出去又說不在,這不是明擺著糊弄人嗎?

這年頭,記者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高副局長嗬嗬一笑:“你先去告訴他們,我馬上和他們見麵。”

方加文一出門,高副局長馬上撥通了老潘的電話,告訴他,這回民工拿出了食堂賒賬的單子,足以證明有個把月在工地幹活,問老潘平時給民工們發放過工錢沒有?

老潘答道:“應該發放過幾次生活費,加起來超過了這些天的工錢。”

“那賒賬的完整記錄在誰的手上?”

“食堂是包工頭的小舅子承包的,應該在他的手上。”

“潘總,那你趕緊把這個人控製住,最好是能把單子拿到手,怎麼處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高副局長聽老潘答應了,又說:“這事抓緊派可靠的人去辦,外麵還有幾個記者,我得對付他們去。”

高副局長這一出去,做夢都沒想到,他自己先被賈明鎏陰了。

這年頭,媒體得罪不起,所以,聽說有記著在外麵等著,高副局長就是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得出來應付場麵。他走進會議室,麵帶微笑,與相熟的記著握手打招呼,然後招呼方加文在身旁坐下。

高副局長坐下之後,習慣性點燃了一顆香煙,順手把煙和打火機往手邊一放,為了表示自己公務繁忙,時間急迫,又撩起袖口假裝無意地看了看手表。

記者們劈裏啪啦地一通閃光燈之後,有記者帶頭發問:“請問高局長,西山縣農民工投訴護城河工地拖欠工錢一事,請問作為勞動監管部門有何看法?”

這種場麵和問題高副局長應付得多了,他彈了一下煙灰,侃侃而談:“隻要調查屬實,任何拖欠農民工工資的行為,我們都將依照國家相關行政法規,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這話避重就輕,冠冕堂皇,跟沒說差不太多。

又有記者問道:“高局長,您能不能談談西山縣農民工投訴之後具體的工作安排。”

高副局長指了指身邊的方加文,笑著說:“此事由方加文處長具體負責,請相信市勞動局一定會給農民工和記者朋友一個滿意的交代。”

方加文接到高副局長踢過來的皮球,有苦難言,隻得笑著點頭。這鳥事,明擺著是要拖到不了了之,但一旦拖出事來,自己卻成了擋箭牌,鬧大了還可能是替罪羊,這老鼠鑽風箱的態勢讓方加文極不滿意,但又不好表露出來,心想著隻能耐著性子做民工的安撫工作,暗地裏怪賈明鎏多事,把麻煩都惹到自己身上來了。

看記者們還想提問,高副局長把煙頭死死地按在了煙灰缸裏,又作勢挽起了衣袖,盯著手腕上的手表看了幾秒鍾,笑著說:“不好意思,局裏有個會議要開,我得過去了。記者朋友們有什麼問題,還可以繼續和方處長交流。”說完,不顧記者和民工的不滿的議論,拿起桌上的煙和火機,背著手匆匆地走了,隻留下方加文滿頭冒汗與民工們苦口婆心的做工作,花了近兩個小時,直到答應明天自己親自去和名城置業交涉,才將老王和愣頭青們打發走。

氣鼓鼓的方加文回到辦公室,撥通了賈明鎏的電話,劈頭蓋臉地衝他發了一通牢騷。

“老賈,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那個什麼大肚是你家親戚,你讓葉紫衡幫著多要幾個補償費就是了,怎麼非要鼓搗十幾個民工討什麼工錢?我跟你說過的,如果有充分的證據,我方加文決不含糊,保證雷厲風行,可這亂七八糟的幾張破紙,讓那個姓高的老狐狸一下把我裝進去籠子裏去了,進,進不得,退,退不了,到最後,你一抽身鳥事沒有,讓我這個根本沒打算惹狐狸的人沾了一身的騷。”

賈明鎏聽了葉紫衡從婦聯報告的消息,本來挺高興,被方加文這麼一頓臭,確實覺得有些騎虎難下了,他隻得陪著笑和方加文商量:“老方,別急,別急,這事已經走到這個無路可退的地步了,從你那個角度來看,怎麼能給你解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