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房驚慌失措,無奈下金蟬脫殼(1 / 2)

當方加文舉著第二天的《臨江晚報》時,社會要聞版上的一則新聞讓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涉嫌違紀,天價局長被雙規。”

雖然方加文早就覺得高副局長下台是必然的,但白紙黑字得到了證實之後,他還是忍不住耳熱心跳,尤其是昨天晚上,臨江小白文化公司的白總請客,局長竟然把自己喊上了,這難道不是一種信號嗎?而且,吃完飯之後,還陪著局長一起去白總的文化休閑會所洗桑拿,這在以前,可是副局長之類的親信才有的待遇啊。

昨天夜裏,方加文之所以沒有耐心聽賈明鎏在電話裏多囉嗦,是因為他跟隨在局長身後,責無旁貸地溜須拍馬。

泡在舒服的溫泉池裏,流動的熱水癢癢地劃過皮膚,每一個毛孔都放鬆下來,方加文都在醞釀著如何把西山民工投訴的事辦好,以博取局長的歡心。閉目養神泡了大約十幾分鍾,方加文一睜眼,猛然發現白總和局長不見了,他打了個冷戰慌慌張張地從池子裏爬出來,水花濺了旁邊人一臉,他陪著笑臉給怒氣衝衝的客人道歉,急匆匆地走到更衣處,有小弟過來用浴巾給他擦幹身上的水,方加文胡亂擦了把臉,從小弟手裏搶過睡衣穿好,正四處張望,有穿著西裝戴著耳麥的領班小夥子走過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微笑著道:“先生,您的兩位朋友剛上樓,全都安排好了,您請跟我來。”

穿過一條曲徑通幽的走廊,方加文被帶至一個裝飾豪華的包間,那個戴著耳麥的小夥子像鬼魂一樣突然消失了,而一個身穿低胸絲質長裙的靚女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笑語蕩漾:“先生您好,78號為您服務。”

方加文忐忑不安地趴在床上享受著異性按摩,身體漸漸有了反應,他翻過身來,一把將女孩拉至胸前,正要撕扯她的衣服,不經意瞥見天花板上一個銀灰色花環狀的小物件正對著自己撅起的部位。不好,傳說中的針孔攝像頭?方加文一個激靈,猛地將女孩掀開,跳起來抓起睡衣就往身上套。

女孩很委屈,膽怯地望著他:“先生,您怎麼了?”

方加文也不說話,胡亂套好睡衣就逃似地衝出去,回到更衣室換好衣服仍然驚魂未定,腦子裏一直在想:“我剛才扒完了小丫頭的衣服嗎?她是不是遮住了我的臉?我的那個部位是不是正好對著攝像頭?明天會不會自己的豔照登上臨江熱線?”方加文已經方寸大亂,冷汗直流,這種關鍵時刻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

坐在休息室寬大的小牛皮沙發裏發了半天呆,思考著明天清查名城置業的賬目該從哪著手,如果沒有什麼新證據,就隻有找靳斌幫著打聽一下包工頭小舅子的下樓,想到這,方加文又坐不住了,他不敢打電話,就給靳斌發了個信息,很快,靳斌告訴他那個小舅子躲在近郊的一個大水庫邊。方加文心裏踏實了,就好奇地四處打量著休息室裏的擺設和布置,一仰頭發現大廳的天花板上也安裝著類似的花環狀小物件,心裏又是一驚。

正好這時候有一位小姐推門進來問要不要做個足療,方加文叫住她,強作鎮定地指著天花板問:“請問,這是什麼?”

足療小姐抬頭看了看,不屑一顧地答道:“煙霧感應器啊。”

方加文懸了半日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整個人覺得快要虛脫,真他媽的神經過敏,局長都不怕,他在心裏暗罵自己,這時候,想到那個膚如凝脂媚笑如花的姑娘,心裏泛起一絲後悔。隻好讓足療小姐留下來,邊洗腳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一直等到半夜,局長和白總才優哉遊哉地出來,兩人見到方加文,相視一笑,局長走上前打趣道:“呦,還是我們方處長速度快啊。”

白總意味深長地大笑:“年輕人嘛,辦事效率高。”

三人一同驅車離去,方加文和局長坐在後排,局長很快打起了呼嚕,白總探過身問方加文:“是不是這裏的妞不夠帶勁啊?方處好像不太滿意沒看中啊。沒關係,過些日子有一個白俄羅斯的演藝團過來交流,有機會我再安排局長和方處過來欣賞欣賞。”

這局話到看完了報紙之後方加文還在琢磨:難道真有監視器?要不,白總怎麼知道我沒辦事?實際上,你方加文嚇得從按摩房裏逃跑了,沒有按摩的簽單,結賬的時候自是一目了然。

方加文按照昨晚上躺在沙發裏的思路,很快炮製出一個徹底清查名城置業的計劃,興衝衝地跑到局長辦公室,剛開口打招呼:“局長,早啊!”等來的卻是局長鼻子裏哼了一聲,臉上冷若冰霜,方加文諂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強打起精神將計劃遞了上去,說:“局長,這是我近期工作計劃,請您過目。”局長接過去,瀏覽了一眼,扔在了桌子上,卻沒表態。方加文小心翼翼地問:“局長,看上去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