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傷其類,風聲鶴唳草木兵(1 / 2)

秦遠四下張望,聽外麵一片寂靜,他湊近了段耀武,說:“鋼材處置的事我們可以到此為止,你段老板給我們提供點證據,我們聯手把賈明鎏搞倒,如何?”

段耀武心頭一動,這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段耀武明白秦遠的心思,他太想拿賈明鎏出一口惡氣,然後重返臨江來當機電總公司的副總,可是,段耀武雖然對賈明鎏也心存不滿,但更擔心拔出蘿卜帶出泥,真要對賈明鎏下手,那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以賈明鎏如今在臨江的影響力,段耀武也未必有十足的勝算,所以,不到走投無路,段耀武絕不會輕舉妄動。

段耀武喝了口茶,勸道:“秦總,以你這把年紀,就是當了機電總公司的副總,又能當得了幾天呢?不如,我再給你加點錢,退休了回臨江,有錢花,有房子住,我們一起頤養天年,豈不是更好。”

“嘁,段老板,這你就不懂了,賈明鎏陰了我,此仇不報,我後半輩子怎能過都開心不了。”秦遠恨恨地說。

解不開秦遠心裏的這個過節,段耀武與秦遠就談得很艱苦,無論段耀武費盡口舌,苦口婆心,秦遠油鹽不進,顛來倒去地念叨要搞垮賈明鎏,當公司副總,最後,把段耀武念叨煩了,他重重地將杯子擱在茶幾上,說道:“秦總,你不要強人所難。”

秦遠熬夜的時間一長,也是心煩意亂,他叫道:“段老板,既然談不攏,那也隻有大路朝天我們各走半邊。”

段耀武站起來,針鋒相對地說:“隻要你秦總好自為之,我們自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也請秦總轉告顧總,你們要搞垮誰我都不攔著,如果非要一意孤行,搞到了我段耀武的頭上,別怪我姓段的不客氣。”

話說得硬邦邦的,秦遠無路可退,一氣之下,甩頭就出了門,把段耀武晾在了一邊。

氣急敗壞的段耀武眼珠子一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老潘派黑胖開車追上秦遠,在快要出臨江東的大橋上,製造一起交通事故,將秦遠的車擠下大橋,讓秦遠死無葬身之地。先利用黑胖幹掉秦遠,然後將責任全部推到黑胖的身上,以肇事殺人的罪名順便將黑胖送進大牢,砍掉老潘的一條臂膀再說。

段耀武將老潘喊過來,耳語了一番,老潘急忙出門,衝守在院子裏的黑胖一招手,開著車追了出去。

在車裏,老潘給黑胖布置了任務,黑胖答應一聲,加大油門追上了秦遠的車,像一條尾巴緊緊跟在了後麵,偶爾超上前去,別秦遠一盤子,逼著慌了手腳的秦遠加快了車速。

黑胖很開心地和秦遠玩著貓戲老鼠的遊戲,隻等著開上大橋,一盤子將秦遠的車別下去就大功告成了。這種遊戲,黑胖玩過多次,從未失手過,這一次,秦遠的心裏素質比以前的老鼠差多了,已經被嚇得快握不住方向盤了,隻要稍稍一別,秦遠的車就會衝破大橋欄杆落入河水之中。

車快要駛上大橋的時候,黑胖接到了老潘的電話,原來老潘在途中醒過來了,他猜出了這是段耀武一箭雙雕的計謀,既幹掉秦遠,又除掉黑胖,況且,段耀武這麼急於幹掉秦遠,這說明秦遠對段耀武是個很大的威脅,很可能和最近風聲很緊的鋼材處理事件有關,要對付段耀武,這個人留著肯定對自己有利。

可是,時間已經容不得老潘多作解釋,隻吩咐黑胖掌握好分寸,嚇住秦遠就行,千萬別要了他的性命。

黑胖正準備利用左右車道兩車相會的最佳時機,加速超過秦遠的車,然後往右一別,以目前的車速,秦遠如果往右避讓,車子肯定衝下大橋,如果往左避讓,秦遠刹車不及,肯定要與中巴車迎麵相撞,實際上,此時隻有不避不讓,直接將黑胖的車撞出去反倒是最大的活路,但是,沒有專業訓練過的人隻會驚慌失措,選擇一條必死無疑的路。

可正是黑胖接了老潘的電話,超車的火候沒把握好,稍一猶豫,還沒來得及超過秦遠的車,自己的車卻先撞上了飛速而來的中巴車。

頓時,哭喊聲一片。

秦遠從後視鏡裏看見了黑胖的車與中巴車轟然相撞,嚇出了一身冷汗,過了高速收費站,臉色煞白的秦遠將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喘了半天的粗氣,才慢慢緩過勁來。

好險啊!如果不是桑塔納司機稍一猶豫,自己早已車毀人亡了。他媽的,段耀武這麼快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