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膽氣橫生,鬥鬼子無須動員(1 / 2)

王小翠幾乎是拖著田甜回來了。

一進門,田甜就抱著賈明鎏,不住地捶打著他:“哥,哥,我要正正,我要正正啊。”

賈明鎏一動不動,任由田甜發泄。

王小翠在一旁流著淚柔聲勸解:“田甜,別鬧了,哥也很傷心的。”

哭打著累了,田甜衝進了她和王小翠的房間,撲在床頭無聲地啜泣。

王小翠遞給賈明鎏一條毛巾,陪著他靜靜地坐在客廳裏傷心垂淚。家裏突然之間少了兩個人,屋子裏的寂靜讓賈明鎏的胸口如堵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難以忍受。

賈明鎏站起來對王小翠說:“小翠,哥心裏難受,想出去走走。”

王小翠乖巧地點點頭:“嗯,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你陪著田甜吧,別讓她太傷心了,早點洗洗睡覺。”

“好的,哥,你自己當心啊。”

出門的那一霎那,賈明鎏感覺就像有千萬根鋼針紮在心頭一樣。

八月的臨江依舊很熱,賈明鎏敞開著胸在街頭漫無目的地亂逛,街上來來往往的女人們打扮得性感暴露,衣著時尚,一個個花枝招展,香氣撲鼻,讓煩躁不安的賈明鎏看得唇幹舌燥:她們是不是在等候誘惑或者被誘惑?

許多的地方都在破土動工修建高樓大廈,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泥土氣息。

賈明鎏這才注意到,臨江的變化真正稱得上是日新月異,頭天你看到的一塊空地,也許在第二天醒來已聳立起一棟輝煌的大樓。當然,頭天你邂逅的一位清純少女,也許第二天再見到時,已變成了一個開放時尚的風塵女子。

走過天橋,昏黃的燈光下幾個老太太頂著泛黃的毛巾,用一張硬紙片有氣無力地扇呼著,麵前的地攤上零亂地擺放著幾個癢癢撓、鞋拔子、鑰匙串等小物件。一位衣裳襤褸沒有雙腿的白發老人在拉著“梁祝”,悲愴的聲音流淌在夜風中,飄進了賈明鎏的胸膛,老人的麵前破瓷盆裏零零星星有些角幣,旁邊還放了一個幾乎絕種了的搪瓷茶杯,上麵隱隱約約印著一行紅字:向雷鋒同誌學習。其實,隻要不是雨天,每次經過時賈明鎏都能見到他,他從不主動找人乞討,隻是用枯瘦的雙手,陳舊的二胡,將“梁祝”拉一遍又一遍。老人閉著雙眼,神情專注,樂聲如訴如泣,從指間流出遊離在天橋上,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極不協調,卻與賈明鎏的心境悄然吻合。路人從他的身邊不斷經過,沒人停留,也無人看他一眼。

賈明鎏加快腳步,從他身邊逃似的走了過去,順手丟下了一張百元的大票,二胡聲戛然而止,老人飛快地抓起那張票子揣進了懷裏,才重新拉起了“梁祝”。

遲暮的夏夜有點涼風吹起來,名士俱樂部的生意好像還挺火爆,除了臨街的戶外位置之外,幾乎所有的座位上都擠滿了人。柔和曖昧的燈光下,一對對或者一群群的男女們正在小口品著咖啡或者大口灌著啤酒,裏麵的空氣似乎和外麵一樣的燥熱,他們的外套早已褪了下來搭在身後的椅子上麵,一個個的男人和女人隔著薄薄的衣服露出魁梧的胸膛或者性感的曲線,那嗨動的音樂和歌手嘶啞的或者甜膩的聲音,帶動著裏麵的人們那充滿誘惑的眼神和扭動的身體。

賈明鎏還想尋找熟悉的5號台位,可那裏已經圍坐了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四周的卡座裏大多是談情說愛的青年男女,裏麵的燈光溫情而曖昧,一個秋千似的藤椅上晃悠著兩個如膠似漆貼在一起的人影,黏黏糊糊的神情讓賈明鎏無端地生出許多聯想。偶爾會有一兩個那種渾身細胞都洋溢著成功的男士,身旁跟著一位靚麗的女孩子,嬉笑著上到二樓的包間裏,賈明鎏便生出許多的膩味,仿佛那就是南延平和吳旭一般。

賈明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樓裏呆坐了一會兒,眼前總是閃過如夢或者吳旭當年的身影,他幾次向過往的女子迎上前,卻招來了一聲啐罵或者一把推搡。

鬱悶啊!賈明鎏再次走在了大街上,深夜的風略有寒氣,看看手表時間已經快兩點了,賈明鎏不想回家,隻想找點東西讓自己麻醉一下,他從來沒有過的迫切需要酒精。

跨過一條主街,就是臨江市酒吧一條街,現在正是酒吧裏年輕人瘋狂的時候,賈明鎏很少光臨酒吧,等到他大步的邁了進去,卻發現裏麵的人並不太多,隻有幾個有些醉意的男女在那裏調笑嬉鬧,吧唧吧唧的親嘴聲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