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跡象表明,趙鴻傑影響到了雙方的合作談判,雖然雙方談判的主談還是顧紹文和賈明鎏,但趙鴻亮開始更多的參與意見,或者說,顧紹文基本上是在按趙鴻亮的意思說話,而大家一直關心的錦繡集團董事長兼總裁趙鴻傑始終沒有露麵。
談判進行了整整三天,雙方代表針鋒相對、步步為營,絲毫沒有一點進展。顧紹文和趙鴻亮也一改往日的妥協態度,在條條款款上也斤斤計較起來,談判幾乎到了要崩潰的地步。
拖下去對雙方都不利,但趙鴻傑沒表態之前還是不得不拖。
名城置業董事長辦公室隔壁的小會議室。
關海峰鎮定的坐在自己的大班台後麵,麵色凝重、若有所思。賈明鎏、楚遠雄、郭宏偉、周茵茵等人安靜的站在大班台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趙鴻亮到底是怎麼了,先前還僅僅是在投資計劃上雙方有所分歧,可是現在倒好,連以前達成的協議也要全部推翻重新來談了,他們到底有沒有合作的意願啊。再怎麼拖下去,我們的項目一個個都停擺了,他們手裏的錢還可以在銀行一天天的生利息呢。”楚遠雄總念念不忘從他財務角度來看問題,說起話來都有些氣急敗壞了。
關海峰冷笑了一聲,沒有對楚遠雄的牢騷作出回答。
“明鎏,有煙嗎?”關海峰輕聲的問。
賈明鎏一驚,自從認識關海峰開始,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抽煙的,看來這次的事情著實讓他有些傷腦筋。
賈明鎏摸摸口袋,不好意思地說:“哦,董事長,我戒了。”
一旁的郭宏偉趕緊掏出香煙,遞給關海峰一支,又摸出打火機謙卑地給關海峰點了火。
“明鎏,你怎麼看待趙鴻亮和他們最近的表現?”關海峰冷靜的問。
“我覺得臨江分公司和趙鴻亮本人對與我們的合作其實是有很強烈的意願的。他們目前這種態度與做法可能是為了給他們的老板趙鴻傑看,隻是一種姿態而已。”賈明鎏鎮定的說。
“哦,何以見得,你說來聽聽。”關海峰猛吸了一口煙說道。
“臨江分公司的實際出資人是趙鴻亮與顧家父子,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趙鴻亮進駐臨江以來差不多一年了,但是到目前在業內還沒有一個有代表性的和獨立操作的項目,這也意味著投入的資金一直沒有轉化為效益,手頭上的資金還相當於在睡大覺,這一定是他們所不願意看到的。是的,臨江分公司前期與我們產生過摩擦,但本質上來看,在與我們競爭的過程中,趙鴻亮的行事風格和態度與錦繡集團總部慣有的風格和態度截然不同,所以,臨江分公司在趙鴻亮的操縱之下,並沒有延續錦繡集團與宏圖集團你死我活的態勢,而是想要通過與我們的合作,建立他自己的平台和品牌。”賈明鎏邊說邊觀察一下關海峰的反應。
“嗯,接著說。”關海峰麵無表情的說。
“但是,臨江分公司的這種願望雖然強烈,卻不好讓他們的老板趙鴻傑知道的。大家都知道,趙鴻傑是個控製欲和權利欲很強的人,業內人都知道他作風硬朗,實力雄厚,一心想將錦繡集團打造成為國內甚至世界知名的地產及商業帝國。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容忍自己旗下的資產分離,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與自己分庭抗禮。而另一方麵,趙鴻亮的進駐臨江並且主動尋求和我們合作,我認為,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想擺脫趙鴻傑的控製,單獨運作臨江分公司。當然,也許他還有其他的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一點就不得而知了。”賈明鎏淡然的說,那些無意中得知的信息,隻能點到為止,如果關海峰有所察覺的話,他應該聽得懂話裏的意思。
“所以,趙鴻亮在合作談判中突然變得非常強硬,沒有按原定的意圖繼續推進,就是想慢慢的拖著,觀察趙鴻傑的態度,他的意圖很可能是,等趙鴻傑離開再來采取實質性的舉動,畢竟趙鴻傑不可能一直留在臨江,是嗎?”楚遠雄聽出了賈明鎏話裏的意思,連忙興奮地搶先說了出來。
“正是。”賈明鎏微笑著說。
“哼哼,你們都分析的很好,可是你們對一個人分析的太少了,你們忽略了他的能量。”關海峰冷冷的說。
“哪個人,難道還有人會介入我們的合作嗎?”楚遠雄驚訝的問。
“那人應該是趙鴻傑。”賈明鎏淡淡的說。
“對,就是他。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趙鴻傑一周前低調的來到臨江,三天過去了,他還是那麼低調沒有露麵,甚至對這次合作一點明確的態度都沒有,這很不符合他快刀斬亂麻的性格,隻能說明他還在了解情況,分析問題,思考對策。就像明鎏剛才說的那樣,趙鴻傑是個權利欲特別強的人,這次合作多多少少對錦繡集團有一定的影響,他不可能坐視不理的。”關海峰擔憂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