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接過2萬塊錢,顛了顛,“謔,昌哥,這幾天出手夠闊綽的呀,您先打著,不耽擱您發財,我這就給你去換。”說完,小劉小跑到吧台,換賭板去了。
我回過頭看了看這桌的人,一共兩男一女,女的大約27歲,穿著黑色抹胸緊身衣,黑色絲襪,腳上穿著大紅色的高跟鞋,中等身材,水蛇腰扭來扭去,勾搭著旁邊兩個男的,臉上的裝塗得煞白煞白的,燙著大波浪卷。看見我坐下來,又看了看我,笑嗬嗬的對我說:“小弟弟呀,等會姐姐照顧你,好不好呀,姐姐最會照顧人了!”
我看著這種老女人直想吐,還照顧我,他坐在我下家,照顧個屁呀,怎麼照顧我。這種女人不是應該在酒吧裏麵跳舞麼,怎麼又跑到麻將館裏麵來了,我看一眼這女的,就知道這個女的應該是托,她根本不是來打麻將的,就是專門給另外的人喂牌的。當然,他喂的那個人,也是麻將館裏麵的人,他們聯手起來,把像我這種小綿羊的錢軋光。
一個麻將桌四個人,有時候有兩頭羊,有時候是一頭羊,分情況的。若是麻將館遇到了大羊,就是一隻羊,兩隻狼,還有一個專門調氛圍的女人;像我這種隻有2萬的,算是小羊,一般這種情況下,一桌子就會有2個羊,他們有信心一口吃2隻。
不過遇到那種特別拽,又沒錢,還偏偏不聽麻管安排的,坐下來不出2圈就被贏光了,輸光了就跑去前台向老板借錢,那自然是不會借的,能借到錢的,隻有一些常客,還有一些大客戶,根據你的家底借錢的額度也有上限。
有時候也會遇到沒吃掉的羊,把本錢也輸回去,若是遇到常來的老客戶,吃了也就吃了,過幾天還會在吐回來的。若是遇到臉生的,一晚上贏了錢走的,根據贏得多少,自然會有人出門追回來,追回來的方式自然是簡單粗暴的。
除了坐在我下家的女人,還剩下兩個男人,坐在我對麵的男人,大約30歲,中等身材,留著一個寸頭,笑起來斜著嘴,穿著一身黃色襯衣,灰色的領子,坐在椅子上一直抖,不知道的以為羊癲瘋呢。這個人應該就是狼了,而且他用右手打牌,左手看似放在下麵扣腿,等會打起麻將,這手一上,一下,就能和這蛇妖女人換了牌。
左邊坐的是一位稍微老點的男人,40多歲,戴了一副金絲眼鏡,雖然是大夏天,他後麵的椅子上還披著一件棕色的西服,身上穿著淺藍色的襯衣,手腕上戴的歐米伽的表起碼也有個五六萬,梳著背頭,威圖手機放在麻將桌的一角。這明顯的是一頭大羊,這麼大隻羊居然隻有一隻狼,還要加上我這隻小羊羔,估計當我是下酒菜了,白白的兩三萬賺了也就賺了。
坐在我對麵黃色襯衣的男人說話了:“好了,既然湊夠人了,那我們就開始了啊,先說好啊,16圈,沒打完不許走,當然了,要是誰今天手氣不好,那可以緩一緩,但是要是說贏把大的就走,可沒有那種事情。”
水蛇腰女人扭動著身體,點了根女士香煙,照著天花板吐了一個眼圈,笑了笑:“這種規矩你不說大家也都知道的,在麻將館打麻將要是贏了錢就走,可是壞了規矩,放心吧,我會陪你一直打到我把你的褲衩都贏光的。”說完還伸出手摸了摸那個男人的肩膀。
黃色襯衣的男子翻過手摸了摸水蛇女人的手:“要是你把我的褲衩都贏了去,那我明天得贏得你絲毫不掛,哈哈哈。”
水蛇女挑了下眉毛:“哦?是嗎,那我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嗬嗬嗬。”
我看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裝的像那麼回事,我也沒說什麼,坐那就當聽評書了,金表男迫不及待的按下了麻將桌上洗牌的按鈕,“行了行了,磨磨唧唧的,打麻將就打麻將,整什麼呢,趕緊趕緊!”
我看著金表男也是個急性子,這種人應該屬於賭癮犯了,要是不輸的傾家蕩產,這種人是不會醒悟的。我們在擲骰子坐莊,小劉把換好的賭板拿了過來,在旁邊放了茶水和一些小吃,就退下去了。擲骰子的結果是黃色襯衣男做莊,輸贏翻倍,杠隨胡走,點炮給錢,該有的翻也都有,麻將的規矩是本地規則,入鄉隨俗嘛,不管哪裏的人到了哪個地方,打的都是本地的麻將。
碼好牌,這桌算是開始了,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走牌的順序也很規律,走了幾手下來,我的牌已經落聽了,不過也就是個雞胡,胡3萬,牌桌上麵一個3萬也沒有見,根據我的推測,一張3萬在金表男手裏,一張在水蛇女那裏,而且他們都各自有用,也就是我隻有兩張牌可以胡了。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我應該轉章,不過呢,我並沒有打算轉,應該說,我就沒打算胡,俗話說的好,牌桌上先胡的贏的是紙,後胡的贏的才是錢呢。我繼續聽牌,這裏打牌呢,聽牌是不說的,我們也叫偷偷胡,所以說他們看我一直打一張牌,就知道我聽牌了,但是胡什麼牌他們是不知道的。我就跟著這麼劃水,不胡牌,但是我也有信心不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