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歆瑤心中一默,這滿朝文武,侯爺雖然多,但姓榮的可隻有一位...
想來應該就是上次見過的那位廣陵侯了,也就是鄭月蘭口中的三叔。
“之熙來了?快讓他進來。”
老太君顯見很喜歡這個子侄,聽到他來到,臉上的笑意立刻再濃了幾分,忙不迭的讓人進來,隻是剛說完這話,回頭就看見還坐在屋內的鄭月蘭和蘇歆瑤,不由滯了一滯。
這兩個可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隨隨便便就見了外男?
隻是話已出口,改口卻也不合適,若讓蘇小姐避出去,卻也不是待客之道...
鄭月蘭卻笑了:“老太君,今日蘇姐姐好容易過來,你這邊既然有客,我帶蘇姐姐去我屋內坐坐,兩不妨礙,可不是好。”
這提議也頗的蘇歆瑤的心,雖然多和老太君相處能加深感情,不過若是妨礙了老太君做事,還不如和鄭月蘭獨處來的愉快。
至於借老太君的麵子,見見這個聲名顯赫的侯爺,這樣大違閨閣之道的事情,蘇歆瑤是想也沒想過。
得了老太君的允許,兩人便攜了丫鬟從壽安堂的側門出去了。
不一時,一個豐神朗玉的身影在一個丫鬟的帶領下進了壽安堂,那男子剛好看到那個側門出去的窈窕背景,不由腳步一慢,那玉般容顏上的瞳孔一縮。
直到那人影消失不見,榮之熙才進了壽安堂大廳,“之熙見過老太君。”
“快看坐。”老太君眼中都要溢出笑意來,顯見是真心喜歡這個子侄。
榮之熙一落座,就看到前方案上的那盆素冠荷鼎。
“老太君又尋覓到了一盆素冠荷鼎?”他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哪裏是新尋的,這就是之前的那一盆。”老太君看著那盆素冠荷鼎,心情大好。
“哦?”榮之熙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我記得這盆素冠荷鼎不是出了岔子嗎?怎麼看起來這麼茂盛?”
“還不是前日你兄長請的那些大師什麼的,個個都給我說這蘭草沒救了,可現在不是比之前還繁茂,你們找的那些人,還不如我自己請的呢。”
“哦?卻不知是哪裏的高人,之熙也想一見呢。”
“別人也是閨閣千金,若不是你世侄女的緣分,我還不知道有這樣的能人呢,哪裏能讓你隨便結識的,不過若哪****改了性子,也愛上這些花啊粉的,我倒是可以幫你問上一問。”老太君臉上多了一絲促狹的笑意。
原來竟然真是那位蘇大小姐出手救治的...榮之熙心中沉吟。
其實榮之熙今日卻是專門來敬親王府的。
那****在當鋪,機緣巧合下見了那塊玉佩,後派人追查,才發現當玉佩的人隻是一個普通百姓,倒是一起去的那個女娃,竟然是蘇大學士府中的侍女。
再一打聽,那侍女居然是蘇大小姐身旁的隨身大丫鬟。
榮之熙這才開始調查,細細一查之下,才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又得知了蘇大小姐承諾了醫治素冠荷鼎,這才跟著上門來想看個究竟。
榮之熙沉吟了一下,剛想說話,就見老太太身邊叫薔薇的大丫鬟端了一盞熱茶上來,“侯爺請用茶。”
那薔薇顏色嬌豔,眼波流轉處自有一段風情,纖長的手指盡處一抹蔻丹紅的勾魂奪魄,更顯肌膚白淨如雪。
榮之熙恍如未見,薔薇臉上微現的一股失望之色,微微施禮退開一邊。
老太君看在眼裏,卻不做聲,正好借機轉了話題:“今日怎麼想起來看我這個老太婆?”
老太君和榮之熙,麵上隻是普通的世家姑侄,但其實私下情意深厚。
舊年榮家被一起謀逆案牽連,幸得敬親王府出手相助,才隻是被貶至五品,被派玉門關鎮守,後北狄起兵犯邊,榮之熙才乘勢而起,獲了軍功,才算得上是重獲帝寵,複了爵位。
“多日不見老太君,甚至掛念。才特地上門來看望,隻是沒想到今日竟有緣看到這盆難得的素冠荷鼎,卻真是好運。”
這話也是半真半假,老太君實實在在是個蘭癡,平日將蘭圃看管的極重,等閑不入她眼的人,想入蘭圃一步是比登天還難。
一說回這蘭草,老太君臉上就如同綻開了花一般。
“這蘇大小姐也真是算的上是妙手回春,這盆素冠荷鼎,我請了多少高人來看,都沒有一個有把握救治的,獨她,雲淡風輕的允了,這帶回去才幾日,竟然真的就被她救活了,真是難得。”
老太君語氣中的盛讚溢於言表。
榮之熙微微一曬,當日他也看過這蘭草,還介紹過兩人來醫治,隻是都沒有把握能醫治的好,現在竟被一個閨閣女兒輕易就治好,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