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水裏,可是放了清靈丹的!
那廣陵侯卻不客氣,從鄭月蘭手上接了杯子,一口飲了。
罷了,清靈丹無色無味,尋常人也吃不出來,便宜這廣陵侯了,就當是他多年為國建功的福緣罷了。
茶一入口,他眼中神光一動,心中的疑惑更是確定了幾分。
“那邊那個小丫鬟可是你的侍女,我看著卻麵善的很。”廣陵侯的目光正正落在綠蕊身上。
鄭月蘭轉頭一看,笑道:“三叔這次可看錯了,那可不是我的丫鬟,是我這位友人的貼身婢女。”
蘇歆瑤就感覺到一股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這位姑娘也瞧著麵善,我好像也見過。”
蘇歆瑤見話題落到自己身上,不得不走出來,福了一福,“小女子見過侯爺,幾月前在敬親王府,小女子曾有緣的見侯爺一麵。”
廣陵侯嘴角噙了一絲笑意,“我就說我果然是不會記錯的,隻是這丫鬟倒不像是在當日見過的。”
蘇歆瑤心中愈發急了起來,心中一橫,默運將離仙訣,“侯爺許是記錯了,這丫鬟從未出過我家,這次來這裏尚是第一趟出府,侯爺見過的或是旁人也未可知。”
廣陵侯麵色不變,目光卻落在蘇歆瑤身上,輕輕一笑,“姑娘說的也許是對的。隻是下次記得,我姓榮。”
丟下這沒頭沒腦的一句,他不在看蘇歆瑤,將目光轉向鄭月蘭,“你和你友人慢慢逛吧,我就先走了。”
他將杯子放回鄭月蘭手上,轉身離去,隻是離去前,又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蘇歆瑤。
幾人待廣陵侯走的遠了,回了亭內坐好後,蘇歆瑤才問道,“這...這皇家園林,廣陵侯也是可以隨意來的麼?”
鄭月蘭笑道:“我三叔頗的聖寵,不要說這皇家別院了,就是皇宮大內,自然也是可以隨意進出的,隻是沒想到今天他也來了這裏,倒真是巧了。”
她突然咦了一聲,“綠蕊,你臉色怎麼這般糟糕?”
蘇歆瑤也忙看了過去,卻見綠蕊果然臉色慘白,不由也嚇了一跳。
“無事的,姑娘,或者隻是有些中暑,我略休息休息就不怕了。”綠蕊剛見了廣陵侯,早嚇的兩腿都有些軟了,她當日出府死當時,曾和廣陵侯打過一次照麵,剛才隻怕被認了出來,強自撐著,這會人一走,卻覺得有些支持不住了。
蘇歆瑤自然明白綠蕊是嚇著了,忙說:“中暑可大可小,你可不要輕忽大意。”
又抬起頭對鄭月蘭說道:“妹妹,今日我是不能再逛了,我先和綠蕊回屋去,先行告辭了。”
鄭月蘭忙扶了蘇歆瑤的手:“姐姐咱們一道走吧,珠翠,你去扶綠蕊。”
蘇歆瑤本想扶住綠蕊,隻要一道真氣過去,那綠蕊的狀況就會好很多,但珠翠一扶,她自然不方便再去,她又還沒練成淩空渡氣的本領,隻得謝了好意,四人一同回去楓露苑。
幸好路程不算遠,走到一半時綠蕊也漸漸緩了過來,不然還真是要勞累珠翠了。
一手提籃,一手扶人,真真是件很勞累的事情。
好容易到了楓露苑,進來房門,蘇歆瑤也沒心情再和鄭月蘭敘話,勉強說了兩句就再沒心情說下去,幸而鄭月蘭以為蘇歆瑤隻是擔心綠蕊,也沒多想,隻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
綠蕊行到一半就恢複過來了,隻是怕引人注意,才假扮了下去。這會見兩人都走了,忙去關緊了門窗。
“綠蕊,你說那廣陵侯會不會認出你了?”蘇歆瑤一路行來,想了半天也不能確定,不由問道。
綠蕊心中也不能確定,隻是廣陵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時間雖短,卻無比的銳利,她一想起不由打個寒戰,“姑娘,我也不確定,但想來應該是沒有吧。”
蘇歆瑤又細細的把今天的一點一滴回憶了一通,臉色越發沉了下來,“我想他應該是已經認出你了。”
綠蕊這一驚非同小可,“姑娘何以見得。”
“這廣陵侯我曾見過一次,就是第一次去敬親王府的時候。”蘇歆瑤現在想來越發確定了:“那人算的上是個守禮君子,若是一般時刻,他必然在後麵不會提出喝茶的要求,這樣一說,分明是想觀察我們,待他確定了,才會這麼瀟灑走開。”
“那...”綠蕊雖穩當,但這時也不免有些踹踹起來,“那姑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歆瑤也是心亂如麻,“不急,你讓我想想。”
綠蕊便不敢再出聲,隻是眼巴巴的將自己姑娘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