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抿嘴一笑,輕聲答道:“這是陝西都督華恒家的千金華紫淩,華小姐平日都在邊關長大的,平日華都督也是將她如珠如寶一樣的養大,因此車馬箭術也教了不少,華小姐聰明伶俐,說是要表演箭術呢。”
這樣的表演,不經過上麵的人同意是不可能的,因此華紫淩自然還是要先向皇貴妃請示的。
皇上一愕,隨即笑了出來,“這個華恒,自己喜歡舞刀弄槍的也就算了,怎麼把自己女兒也教成喜歡這些了?華夫人隻怕氣的不輕。”
皇貴妃也是淺笑應答:“虎父無犬女,隻怕華小姐還真能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呢。”
這時,華紫淩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台子前麵的走道上,她本就穿著一身勁裝,此時手上還拿著一把弓,弓身青翠欲滴,如一闋彎月,弓弦銀色閃閃發光,徐徐走來,越發顯得英姿勃發。
來到台前,穿過那幾個架子後,她向台上一抱拳,“陝西都督華恒之女華紫淩,見過皇上,太後,皇後及各位娘娘。”
華恒一貫是皇上的心腹,因此皇上的眼中到多了幾分喜愛之色,說道:“不用多禮,你這是要表演箭法?”
“臣女不才,一些淺薄技藝,還請皇上指點。”華紫淩神情大氣,應對自如,一點也沒有一般女兒家初見天子的窘迫之態。
皇上哈哈大笑,“好,就讓朕看看你的技藝。你父親可是百步穿楊的技術,你若丟了他的臉,回頭朕可有的說他的了。”
華紫淩自信一笑:“臣女當竭盡全力,不讓皇上失望。”
她轉過身來,看了看離她不過兩丈許的幾個架子,皺了皺眉,伸手叫過一個小太監,輕聲說了幾句。
那太監呆了一呆,然後隨著華紫淩的聲音不斷的點頭,最後轉身回到架子旁邊,對另外幾個小太監說了幾句話,幾個人就搬起架子,往後方那條通向中間平台的回廊上退去。
足足退到了和主台遙遙相對的另一個平台,目測隻怕有二十來丈的距離,那幾個小太監才停了下來。
華紫淩看了看距離,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竹架一共是五個,最兩側的架子上分別掛了一溜共三個同樣大小彩色的彩球,而第二和第四個架子上,則是掛了一溜四個彩球,形狀卻是由上到下,逐漸由小變大的。最中間的一個架子上,卻又和其餘四個架子不同,上麵雖然一共有七個彩球,但卻是排成了一排,列成了很整齊的一對。
主台上還好,都是見慣場麵的主,而兩旁回廊上,卻已經響起了低低議論的聲音。
蘇歆芸有些崇拜的看著:“華姐姐這樣看起來好...好倜儻瀟灑...”
蘇歆瑤和鄭月蘭都應聲笑了出來,但無可否則,現在站在場中的華紫淩,手提長弓,確實有著說不出的帥氣。
華紫淩緩步退到舞台的最後方,偏手從身畔攜帶的箭囊中取出了一隻箭,放在了弓上。
那箭通體銀光閃閃,尾端是一條潔白的鳥羽,尖銳的尖端在陽光下,閃爍出了一點燦爛的光芒。
華紫淩嘴角噙了一絲微笑,然後左臂慢慢上抬,右臂拉住弓弦,猛一用力,將弓拉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箭去如飛!
嗖的一聲,最右側架子上的一個彩球應聲而破,但就在破裂的那一瞬間,突然爆出了漫天的彩紙彩花。
眾人一驚,就看著華紫淩閃電般的從箭囊中摸出兩隻箭,搭在弓上,說時遲那時快,箭如流星,同一個架子上的另外兩個彩球也猛然爆開。
前一波彩花尚未落地,緊接著的兩個彩球中的彩花彩帶也漫天而起。
陽光照耀下,漫天的彩花彩帶中夾雜的金箔,反射出漫天的光華,所有的觀眾全部發出了讚許的驚歎。
華紫淩嘴角噙了一絲得色,眼中的神光卻無比的堅毅,她冷冷的看著前方的繁華,逮到那些彩花已經逐漸開始回落的時候,手上的三隻箭已經閃電般的待在弓上,一刹那間,最左側竹架上的三個彩球基本是同一時間爆開,光華漫天。
似乎還顯現在這樣的燦爛不夠耀目,華紫淩一隻緊接一隻的從箭囊中取出箭來,搭在弓上。
第二和第四個架子最下麵的彩球,緊跟著被射了開來。
這次卻不隻是單純的彩花彩帶了,隨著彩球應聲而破,兩道彩色的煙霧也隨之爆開,緊接著,另外六個彩球也跟著爆開,台上彩煙中,光華熠熠,五彩斑斕。
已經有女子低低的驚呼聲響起,太後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這女娃子的花樣倒好看,比那些沉默的字畫要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