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歆瑤聽了文秀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皇後一般在什麼時候去找玉婉縣主呢?”
文秀平日倒沒注意這個問題,得了蘇歆瑤這麼一問,放認真想了起來,這一想,倒隱約發現了一些不對。
“好像...有兩三次皇後來拜會玉婉縣主後,宮裏有些嬪妃那裏到會出點問題...”
文秀努力的回想著,因為宮廷內,很多秘密都是不為人知的,也就是因為文秀跟在玉婉縣主身邊,方才得知了一些。
“有些妃嬪?”蘇歆瑤臉上露出一抹思量的笑容,“可都是和皇後娘娘不對付的吧?”
文秀點了點頭。
“我也隻聽到過兩三次,對方都是皇貴妃娘娘一派的人。”
果然如此。
玉婉縣主,果然如同之前想的一般,不是簡單的角色,隻怕她在宮裏到底是什麼角色,還要再仔細考量一下。
文秀低頭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主子,今日趙玉婉在後麵又安排了人進來給我遞話。”
蘇歆瑤稍稍挑了挑眉。
今日白天玉婉縣主離去的時候,她最後那個冰涼的眼神,蘇歆瑤可記得清楚,本以為她多半會放棄文秀的,沒想到,竟然還在後麵讓人傳話過來。
看來,定然有什麼讓她感興趣的事情。
“哦,她說了什麼?”
“她吩咐我,讓我把今日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詳細記下來,然後彙報給她。”文秀繼續說道:“隻是有一點很奇怪,話語中的意思,是讓我要特別注意鎮南侯府的世子。”
蘇歆瑤不由怔了一怔。
鎮南侯府的世子?
裴洛珩?
她為何為這麼注意這個人?
蘇歆瑤暗暗記下了這一點,然後問道:“旁的還有什麼沒有?”
“沒有。”文秀有些愧疚,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幫上主子的忙,“奴婢無能,幫不上主子的忙,還請主子責罰。”
蘇歆瑤淺淺一笑,她此刻真切的感到了文秀對她的恭敬和真誠,既然對方是自己人了,她自然也不會吝嗇。
“在宮裏的時候,趙玉婉對你如何?”
文秀回道:“趙玉婉對所有人都很冷淡,我們這些後麵來的奴仆她更是不怎麼放在眼裏。主子,趙玉婉在外麵雖然聲名遠播,但是在自己宮裏,卻非常的嚴厲。對奴仆稍有不滿,就施加處罰,但她從來不動明刑,私下卻會想一些小法子來折磨人。”
說道這裏,她不知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顫。
“除了蘭心蘭卉,她身邊親密的事情也從來也不讓我們沾手,隻是近一年,我因為幫她處理了一些事情,才稍微讓她看上兩眼。”
蘇歆瑤微微抬了抬眼,“什麼事?“
文秀低下了頭,“都是些醃臢的事情,說出來沒得汙了主子的耳朵。”
蘇歆瑤淺淺一笑,“說罷。”
文秀本來是心底滿滿的愧疚,畢竟,她之前幫玉婉縣主幹的那些事情,真真是見不得人的。
被種下了種心術之後,文秀已經在心底產生了蘇歆瑤就是天人的感覺,因為那些汙穢的事情,她不自覺的就想要掩藏住。
但被蘇歆瑤用那樣溫潤的笑眼一看,文秀竟然覺得渾身都暖暖的,那些過去存積在她心底的東西,竟然似乎不再困擾了。
“去年十月,曾經給她傳話,請了雲台殿的一位寶林到禦花園一敘,結果第二天,就聽說那位寶林小主在自己寢宮自盡了...”
“今年一月,我們院子裏有位宮女,因為在一次跟隨玉婉縣主出門的時候,和廣陵侯爺見了一麵,似乎說了幾句話,後來,縣主就吩咐我,將一塊玉佩放在了那名宮女的包袱裏,當晚,那名宮女就因為偷盜而被杖斃了...”
“今年五月...”
林林總總的,文秀說出了幾件事情來。
其中也有文秀自己下手的,也有隻沾染了一點的。
但無論哪一樁,無疑都和孽業沾上了關係,也難怪,文秀的身上會有怨氣圍繞了。
“既然你跟了我,說不得,有些東西我也就幫你處理了。”
蘇歆瑤看著文秀一臉忐忑的樣子,輕柔的說道。
文秀有些意外,不由抬起頭來看了蘇歆瑤一眼,對上了那副清澈的眸子,心中一驚,隨即便被那眸子中的安詳沉靜而吸引了。
蘇歆瑤手邊一動,頓時多出了一跟玉簪出來。
那玉簪看起來卻尋常,不過是一般的貨色罷了,但是若是有人在月光下仔細觀看,則隱約能看到玉簪中間那一股隱約流動的光芒。
“你孽業太重,目前那些怨氣對你的纏繞還早,倒也沒什麼,最多就是會有噩夢的現象,但是若是假以時日,你將會發生不可估算的結果,隻怕輕則心智迷失,重責短壽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