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醫院的一間貴賓室中,正坐著三個人,李凱歌,神槍手小雨,還有李笑笑。
“笑笑,你真的不走了?”李凱歌向李笑笑問道。
“真的不走了”,李笑笑道:“叔叔,我不是反悔,是真的不走了,光天化日之下,能發生這種事情,這青華城我還能怎麼走?”
李凱歌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可是,你留在這也沒用呀,我的親侄女,你難道就能使這天翻了,地覆了,從此世上沒有壞人了麼?”
李凱歌顯然極為動情,這原本一言九鼎、冷靜鋒銳的中年人,此刻就仿佛一個普通的老百姓,無可奈何地勸慰著自己一意孤行的大侄女。“
“也許我改不了,什麼都改不了,但我想試試看,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改變”,李笑笑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卻帶著一種無比的堅定。
“你父親不放心你的,笑笑,不止我大哥不放心你,我也不放心,你奶奶也不放心你”,李凱歌依舊在勸李笑笑。
“叔叔,您想得太多了,如果……如果,我前兩天,真的出事了怎麼辦?”李笑笑道。
李笑笑的意思,自然指的是,如果前兩天不是趙昊相救的話,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一個就算她的親人再怎麼關心,都改變不了任何狀況的死人。
李凱歌默然良久,終於開口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多跟家裏打電話,放假的時候,多回家看看,你奶奶一直很想你。”
李笑笑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也有些酸楚,她雖然不喜歡家中的氛圍,但家始終是她的家,家裏的人也始終都是她的親人。
血濃於水,永遠也割不斷的。
李凱歌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我要把江小雨留在這兒保護你,不然,我不放心,你父親肯定也不會答應。”
李笑笑皺了皺眉頭,她真不知道誰是江小雨。
輕笑了一聲,李笑笑道:“你是不是還有一個條件,讓我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遠一點?”
李凱歌愣了一下,顯然明白李笑笑話語的意思,不三不四的人肯定指的是趙昊。
李凱歌道:“我從來沒跟他說過,讓他理你遠一點,我不騙你”。
“你雖然沒說這句話,但你一定說了更嚴重的話,我知道,你一定也做了比說更嚴重的事情”,李笑笑道:“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
李笑笑這句話倒是說得不錯。
李凱歌輕輕歎了口氣,許久才開口道:“笑笑,叔叔以我三十多年的見識和經曆告訴你,男人和女人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純真的友情的,這句話也許不好聽,但它真的是真的。”
李笑笑輕笑了一聲,顯然有些不以為然。
李凱歌深吸了口氣,道:“男人和女人之間,隻有愛情和親情,沒有友情,如果你覺得某個人隻是你普通朋友的話,那隻有兩種解釋,如果不是你感覺錯誤,就是你和他實際上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李笑笑雖然依舊沒有說話,眼神卻明顯有些異常,似乎有些迷惘。
咬了咬牙,李笑笑道:“什麼普通朋友不普通朋友的,愛情友情的,這些我不管,他對我好,他救了我的命,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要是有人真敢傷害對我好的人,我誰都不認。”
李凱歌在心裏歎了口氣,也不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李凱歌伸手指了指旁邊那名叫小雨的神槍手,道:“他就是小雨,我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