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之後,李老爺子又將趙昊和李笑笑叫到了他的屋中。
趙昊看得出來,李笑笑的臉色有些憔悴。
李老爺子看著李笑笑,道:“現在,趙昊也在這兒,笑笑,你有什麼想要說的,你隻管說吧”。
“說什麼?”
“當然是你和小王兩個人的事情”,李老爺子道:“小王不是一個壞孩子,他對你的心意,你應該也早就知道的。”
“可是,我不喜歡他”,李笑笑回答得極為幹脆。
李老爺子吐了一口氣,道:“人生總是要有缺憾的,誰也無法避免的。”
“但,誰也不想自己的一生都是缺憾!”李笑笑的聲音很果決。
“很多時候,感情是日久生情的。”
“我認識他已經夠久了”,李笑笑一針見血道。
老人默然無語。
趙昊望了一眼李笑笑,李笑笑也在望著趙昊,李笑笑神色雖然有些憔悴,卻帶著種說不出的堅毅。
老人輕輕歎了口氣,道:“我拚搏了一輩子,為的就是讓我的家人,我的子孫後代能夠過上好日子。好日子,當然是隨心所欲的日子。”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哪怕笑笑你有些叛逆有些任性,我也由得你。但,現在這件事,某種程度上已不止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懂麼?”
“笑笑,你難道還真的可以一輩子不嫁人麼?”
老人的話,說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卻依舊不能打動李笑笑。
如果可以打動的話,他們早就打動了,李笑笑的心,任何言辭似乎已都不能打動。
李笑笑忽然轉過了頭,將目光望向趙昊,道:“我的命是李家的,我的命也是他救的,如果沒有他,我這一輩子還真嫁不了人了”。
趙昊深吸了一口氣,向老人說道:“老先生,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盡管說吧”,老人道。
趙昊沉默了一下,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笑笑結婚了。”
“哦?然後呢”,老人問道。
趙昊眨了眨眼,長長吸了一口氣,道:“然後,在結婚的當晚,笑笑出事了”。
老人愕然。
李笑笑也愣了愣。
趙昊舔了舔嘴唇,目光卻依舊一動不動的望著虛空,道:“感情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是挺虛的,但有時候也挺重要的,人之所以不同於動物,應該就是在於人有豐富的感情”。
頓了一下,趙昊抬起頭,凝視著老人,道:“所以,我覺得,無論如何,希望您可以不要逼笑笑”。
趙昊的語氣雖然平淡,卻是下定了決心,趙昊一貫不是一個向別人提條件的人,何況是向麵前這個老人,向李笑笑的爺爺。
趙昊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老人沒有說話。
李笑笑也沒有說話。
“你先回去吧,我想歇一歇”,老人向趙昊說道。
趙昊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留下老人和李笑笑兩個人。
這一夜,趙昊一直在想,想著自己的未來,想著鍾靈慧和安穎的未來,還有舒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