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眼鏡男這句話出口,猥瑣男眼中浮現出了一抹驚懼。
不過,當猥瑣男望見正在默默垂淚如梨花帶雨的葉萱時,猥瑣男眼中的驚懼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激動,像是摻雜了貪婪的激動。
趙昊所料不錯,猥瑣男讓眼鏡男去買的的確是假酒,不止是假酒,酒中更是下了迷藥。
在眼鏡男和猥瑣男的心中,葉萱這種能夠隨便接受陌生人贈與的女人,不過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一個不正經的女人,一個好高騖遠、貪圖享受的女人。
當然,最關鍵是,葉萱長得足夠漂亮。
猥瑣男和眼鏡男都不相信這世上有真正的、純粹的感情,這世上,這種人從來就不少,如他們所料想的那種“俺不是隨便的人,隨便起來不是人”的女人,也從來不少。
猥瑣男已經從眼鏡男手中取過了那瓶酒,放在了飯桌上,對著葉萱笑道:“美女,酒我們已經買來了,要不……要不我們找個好地方喝?”
葉萱抬起頭,望著兩個人,依舊帶著淚光的眼中,滿是可笑,大著舌頭道:“你剛才不幫我下去撈東西,現在你還想要讓我喝酒?”
“就是因為我剛才沒有下去撈東西,所以,我更得向你賠罪啊”,猥瑣男笑容雖然很猥瑣,但語氣中卻帶著誠摯。
頓了一下,猥瑣男的聲音幾乎掏心掏肺一般,道:“所以,我更得找一個好地方,好好向你賠罪,美女,你說是吧?”
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趙昊終於站起身來,衣服上麵的水雖然還沒有徹底擰幹,但至少已不會再貼在身上了。
趙昊站在葉萱的身旁,目如點漆的眸子望著葉萱,趙昊的目中雖然似乎沒有生氣,但至少絕沒有一點欣喜,依稀帶著點隱忍的情緒。
葉萱望了趙昊一眼,忽然間就轉過頭,向猥瑣男說道:“你要喝酒,就在這兒喝。”
趙昊瞪了葉萱一眼。
猥瑣男卻已笑了笑道:“既然美女說在這兒喝,那當然好了”,說完猥瑣男已打開了那瓶紅酒,然後倒在了葉萱的杯子中。
葉萱的手已伸出,已抓住了酒杯,酒杯也已舉到了眼前。
也就在這時,猥瑣男又給趙昊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哥們,你剛才下了那麼長時間的水,也喝點酒,暖暖身子。”
趙昊的眉頭已皺住。
迄今為止,這是猥瑣男和趙昊說的第一句話,而這一句話,猥瑣男卻將幾千塊錢送給了趙昊。
這杯酒的價錢是值幾千塊的。
如果說,方才趙昊還是懷疑這酒有問題的話,現在趙昊已經可以確定。
趙昊沒有接猥瑣男的那杯酒,而是忽然間伸出了手,然後葉萱的酒杯中已多了一樣東西,一樣正浮在紅酒上麵的圓環狀的東西,正是趙昊以前送給葉萱的狗尾草戒指。
猥瑣男和眼鏡男的麵色齊齊一變。
葉萱低垂著的臉上,眼眶中早就蘊滿的淚水,忽然間就滴落在酒杯中。
趙昊卻忽然閃電般伸出手抓住了猥瑣男的雙頰,另一隻手也抄起了猥瑣男為他倒的那杯酒!
猥瑣男立刻就張開了嘴,他的雙手想要動,但雙頰上的劇痛卻讓他根本動不了手,急切間,他甚至發不出聲音。
“你辛苦了這麼久,這杯酒該是給你的”,趙昊向猥瑣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