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映入了船艙,散陀羅一個激靈爬起來。距離他們從伯拉勒斯港口出發已是第三天,也就是說,他們會在今天抵達暴風城。
散陀羅在簡單的洗漱後走上甲板,他向船首望去,朝陽的逆光中,一個婀娜的黑色剪影站在船舷。隨著波浪的起伏,透過來的陽光忽強忽弱,配合著散陀羅的心跳一閃一閃。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被眼前這份純粹的美所折服。
“男爵?”
當散陀羅回過神,船首的赫凱特已經走到了他跟前。赫凱特喚他幾聲沒應,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散陀羅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撓撓頭,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起得這麼早啊?”
“一想到馬上就能夠再見到軍情七處的那些同伴,有點激動,醒了就睡不著了。”
兩人相顧無言,一同走到船頭。暴風城的燈塔的輪廓已經慢慢顯現了幾分,估計再過半個小時,船隊就會在港口靠岸。
不一會兒,船上的船員和官員們也都陸陸續續起來了,戴林來到甲板,將一張羊皮紙遞了給散陀羅。隻見上麵用通用語寫著:“庫爾提拉斯王國外交大使身份證明,持有此證明者為庫爾提拉斯王國外交大使,享受庫爾提拉斯王國司法保護,享受從屬聯盟的各王國的外交豁免權,庫爾提拉斯王國請各國軍政機關為持證者提供通行的便利和必要的協助。”證明的末尾印著代表庫爾提拉斯的船錨圖標的火漆印,旁邊是戴林的個人簽名。
“這個東西會讓你在這裏方便許多,注意千萬別弄丟了。”
“好的,多謝上將。”散陀羅將羊皮紙卷起來放進隨身的銅製文件筒中。
“慶典在三天之後才開始,在這三天你可以隨便溜達,赫凱特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可以充當你的導遊,好好享受這次旅遊吧。”
“收帆,減速,準備靠岸。”
之前還隻是一個模糊輪廓的燈塔已經清淅地出現在了視野中,青條石砌築的外牆上長著象征歲月痕跡的苔蘚,一名哨兵站在燈塔上揮著小旗,散陀羅知道這是海上通用的旗語,哨兵表達的意思是“前方允許靠岸”。
暴風城的港口比伯拉勒斯還要大上不少,如果說伯拉勒斯是一個繁華的貿易城市,那麼暴風城一定對得起“國際大都市”這個名號。
艦隊陸續停靠在了碼頭上,散陀羅一行走下船,首先映入散陀羅眼簾的是岸邊一排一排的岸防工事,由灰色條石砌築而成的圓形地堡裏安設著口徑巨大的岸防炮,頭戴黃色頭盔的工兵正在對它們進行檢查和維護,地堡旁邊堆放著用防水布蓋住的各種物資。岸防工事之後是暴風城的碼頭廣場,不同於伯拉勒斯,暴風城的碼頭廣場沒有絡繹不絕的商人攤販,取而代之的是巡邏的士兵和一些來看熱鬧的市民。廣場往內城方向上的一邊是一個人字形的階梯,階梯牆上長著一個巨大的鍍金獅子頭雕像。廣場的一角設立著一條警戒線,暴風城的兵工廠坐落於此,兵工廠十數碼高的大門緊閉著,聽說是為了慶典而臨時停工,大門口整齊地停放著剛出廠的蒸汽坦克、旋翼飛機和攻城弩車。再旁邊是暴風城軍艦停靠的船塢,船塢似乎還在修建,地上堆放著各種建材,但都很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