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眾人都喝開了,他們談天說地,布洛葛也確實是酒量好,他已經好幾杯烈酒下肚,還保持著清醒。散陀羅給他們講著潘達利亞的故事,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有一天,一位父親厭倦了幼子的頑劣。‘你簡直像隻猢猻!’父親斥責道。可那孩子還是我行我素。為了教訓他,父親把兒子拽到林子裏,讓他看看猢猻是如何生活的。‘你知道猢猻是什麼樣了吧?你想像它們那樣生活嗎?’”
“猢猻很是活潑好動。可那是個短命的種族,很少有猢猻能活過二十歲。它們的領袖也隻是十四或十五歲。你十四歲時有多成熟,它們的領袖就有多成熟。”
“然後,父親問兒子學到了什麼。兒子答道:‘我學到的是,我們終日在那一畝三分地上勞作,可猢猻卻把整個世界當成自己的花園。我們以寥落的燭光照明,可猢猻卻能盡享漫天星光。我每天都要上學讀書,可猢猻卻在實踐中掌握本領。’”
“最後兒子總結道,‘我還是樂得做隻猢猻!’”
散陀羅講完,眾人都若有所思,布洛葛長歎一口氣:“唉,十四歲,那是我最無憂無慮的時光。要是我能選擇,我也願意做一直猢猻,不用整天為了生計奔波,不用在客戶麵前賠笑臉,雖然短命,但至少可以活出一點真實。”
布洛葛作為一個商人,在在座的眾人裏麵都算是家境殷實,令人羨慕的,聽到他也如此抱怨,眾人也是唏噓不已。
一旁,赫凱特不知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一天的奔波引起的疲勞,她漸漸有點支持不住困倦,好幾次倒在了散陀羅的肩上快要睡著。
“困了嗎?”散陀羅看著赫凱特的樣子,覺得她就像是一隻半睜著雙眼的小貓。
“嗯……”赫凱特平常總是愛逞強,但在這種時候也已經是實在撐不住了。
“要是困的話你就先上樓去休息吧,昨晚你不是就沒睡好嗎?”散陀羅掏出鑰匙遞給赫凱特,“等會兒叫艾森斯泰特小姐把鑰匙帶下來就是。”
送走赫凱特,散陀羅又和眾人喝了不少,大半人都喝醉了,其中醉的最厲害的就是自稱酒量最好的布洛葛,他一個勁地拉著散陀羅要去暴風城英雄穀拜把子,眾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拉住他,把他抬回了家。
和朋友們道別後,散陀羅走上旅店二樓。他伸一伸懶腰,這一天也累壞了,就乘著酒勁好好睡一覺吧。一開門,他看見赫凱特坐在門廳裏,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他才想起這間房隻有一張床。
雖然自己也想在舒服的床上睡,但怎麼可能忍心讓女孩子趴在桌子上睡一晚呢?
散陀羅輕輕抱起赫凱特,生怕把她弄醒。不過赫凱特睡得很沉,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散陀羅把赫凱特抱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輕輕關好門,回到了門廳。
盤腿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散陀羅進入了冥想。自從離開影蹤派,他已經很久沒有打坐靜思過了。回想自己的入世之旅,雖然才剛開始,卻已經如此豐富,今後的日子還會發生更多有趣的事情吧,這樣想著,散陀羅更堅定了自己這一趟遠行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