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陀羅二人走近修道院的門口,門口圍著一大群人,似乎是在爭吵著什麼。
“肅靜,肅靜,大主教來了。”一名牧師走出來,向著人群高喊道。爭吵和看熱鬧的人一聽到,馬上安靜了下來,看來這個大主教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隻見修道院內走出一位長者,他兩鬢斑白,頭頂光禿禿,衣著高貴而不奢華,慈祥的麵目中透露著威嚴。
“諸位鄉親是有什麼爭端啊?”長者向爭吵的幾人詢問道。
“我來說吧,”一名中年男子開口,“我叫蘭登,住在東邊的村子,這兩位是我的鄰居布雷德利和安德魯森。我在上周出了趟遠門,就把養的幾隻下蛋的母雞托付給布雷德利照顧,結果回來的時候這幾隻母雞就死了……”
“還不是被安德魯森家的狗咬死的,應該讓他賠償啊。”一旁的一個年輕男子打斷了蘭登,看來他就是布雷德利。
“明明就是你那幾隻雞自己闖進我的院子,我的狗從來都是拴在院子裏的,難不成它還能解開鏈子跑出去把你的雞咬死再一個一個叼回來再把自己拴上?”
“但確實也是你的狗咬死的啊,而且它還吃了半隻。”布雷德利一把搶過蘭登手裏的麻袋,嘩啦嘩啦抖出七隻死雞,其中六隻都比較完整,隻被咬斷了咽喉,剩下一隻雞隻留下了半個身體。
“那照你這麼說,我以後天天把狗放到你家來,要是它少了一根汗毛,都是你的責任咯?”
“這又不一樣,幾隻雞跑進你家又不會咬人,而且是你不關院子的門在先,我家又沒有院子,隻能把雞散養在屋外,難道我還得找根鏈子把它們都拴住嗎?”
“你們都不負責,那我的損失該找誰賠償呢?”
“諸位請安靜一下。”長者抬手示意,三人見狀,也都識趣地停止了爭吵。見場麵安靜下來了,長者繼續說道,“這麼說的話,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蘭登把母雞交給布雷德利照顧,在這期間母雞跑到了安德魯森家,結果被看門狗當做入侵者咬死了?”
三人點點頭,對長者的總結都沒有異議。
“那麼,蘭登,你把母雞托管給布雷德利,給了他酬勞嗎?”
“呃……這倒沒有……就幾天嘛,我把飼料什麼都準備好了,隻需要定時喂一喂,天黑了收進屋子就行。”蘭登撓撓頭,“酬勞什麼的我還真沒想過,不過我本打算今天回來請他吃頓飯的。”
“布雷德利,你認為這幾隻母雞的死亡你完全沒有責任嗎?”
“這……也不是了……”布雷德利自知理虧,歎了口氣,“我確實這幾天照顧這幾隻雞不上心,我知道自己的責任不可推卸,隻是……我實在是負擔不起這個賠償……”
“安德魯森,你對布雷德利把雞散養在屋外知情嗎?”
“呃……這當然知道,前幾天我都關好了院子門的,隻是昨天搞忘了……”
長者一頓詢問,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過失之處,默不作聲,為之前的爭吵感到羞愧。
“那麼,這樣來處理如何,蘭登按照農場勞工工資的標準向布雷德利支付這幾天的酬勞,然後布雷德利向蘭登賠償七隻母雞的總價,這幾隻死雞歸布雷德利所有。安德魯森本身沒什麼錯,但作為沒有關好院子門這一過失的賠償,安德魯森向布雷德利支付總價的百分之五。諸位意下如何?”
“我沒有異議。”蘭登第一個讚成。
“嗯……我也沒有異議,隻是這賠償我暫時還拿不出來……我的存款隻夠一半……”布雷德利似乎很為難。
“你可以把這些雞賣掉之後拿到錢再還我,隻要不拖欠太久。”蘭登也知道布雷德利生活有些貧困。
“說是這樣說,可是誰願意買呢……要是今天明天賣不出去,這些雞就要臭了……”布雷德利麵露難色。
“這樣吧,按照新鮮雞肉的市場價,北郡修道院出錢買下這些雞。”長者開口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了。”布雷德利不住地鞠著躬。
“我再出一隻雞的錢,把那隻被咬了一半的雞給我。我雖然不能容忍平白無故地吃虧,但便宜我也不會占。”安德魯森見狀也開口。
協商完畢,三人都對處理結果滿意,幾名牧師把六隻雞收拾好,拿出幾枚金幣交給布雷德利。看熱鬧的眾人也都散去。
“赫凱特,我的孩子,你來了?”長者處理完事情,轉過身看向二人,看來他之前就注意到了赫凱特的存在。
“法奧爺爺,我陪同庫爾提拉斯的男爵散陀羅先生來北郡遊覽,順便來看看貝洛瑞。”赫凱特屈膝向長者行了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