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鈸印”。漢稱“苯苯”,此為其正宗,相似於達斡爾之“薩滿”。念藏經,其經曰“葉那”,活動廣泛,祭山、送葬、驅邪、卜算等等無不涉及。活動時,點燈、燒香、煨桑、供茶、酒。“鈸印”身著長衫,口念“葉那”,手搖銅鈴;如驅邪趕鬼,一手搖鈴,一手朝天撒青稞。卜卦率由豹子爪、熊牙、野豬牙、獐牙等野獸牙齒和鬆、柏、樺、柳等各種木片做成,各有所示,卜算吉、凶、禍、福及鬼蜮山精之行祟。
‘鈸印”拜師授業,學成之日小‘鈸印’家宰羊三隻,雞多隻,煮青稞酒一缸,備足飯食費用,大慶之,名曰“陸定意姿格”,漢稱“搭衣”。親友送禮慶賀。“搭衣”之後,始可從事活動。“陸定意姿格”為其最隆崇之宗教活動:始,於正庭點燈,煨桑,燒香,獻炒麵所做之人及動物狀塑食,敬茶、敬酒於勒梅、吉蘇及鳳凰山神和五方土神,繼之念“葉那”經文。念經一段,遂由“貢巴”(天官)在前:頭戴熊皮大帽,帽沿左右方各插大雕翎一支,脖脛掛滿素珠與圓形、半月形銀板、銅板,手執銀質降魔杵,身著長衫;“鈸印”隨後,頭戴氈帽,前沿插老鷹翎一支,錦雞頭一個,身著長衫,手搖銅鈴,小“鈸印”同樣裝束跟在其後;再後為五名“喜哈偷尼”(戴木殼的人),頭戴畫人、神麵目之大木殼即“喜哈”,反穿長皮襖,胸前斜掛一串銅鈴,首者頭上插長短角各一支,分執手鼓、勒彌鈸、鈴、海螺、牛角喇叭、撥浪鼓等。“貢巴”、“鈸印”口念“葉那”緩行,“喜哈”吹打樂器,按節奏跳、躍、舞蹈,後跟圍觀群眾亦各執大鼓、撥浪鼓、鑼、喇叭、銅鈴等各種樂器伴和隨之,由家中舞至麥場,在麥場舞蹈多時。之後,各有疾病災難或為求吉祥者,請至其家,為之念經、舞蹈,舞罷酒席款待,依次輪流,臨末回歸“鈸印”之家,唱酒曲飲酒吃喝,連續三日夜。如請者眾,則活動可持續十數日。
佛:官鵝有鹿仁小寺一座,正壁有如來、彌勒、釋迦三佛畫像,右廂壁有觀音、護神像,左廂壁有文殊、藥師佛像。寺為迭部黑峪寺之屬寺。寺門上方有鳳凰山神像。送葬,有請黑峪寺和尚誦經者。
神:奉神駁亂,中以鳳凰山神為主神即天神,種種活動均祈禱之。傳說:勒彌(女)、吉蘇(男)開天辟地,繁衍人類,創造萬物。時洪水茫茫,有水怪興風作浪,危害人類,勒彌、吉蘇思拯救之。一日,東、西、南、北、中土神兄弟五人受召前來,勒彌、吉蘇令其降妖滅災。五土神慮己之神力不足,勒彌、吉蘇指足前一青白石曰:“能搬此石者,可滅水怪。”五方兄弟之大哥搬之,石未動,臉掙黃;二哥繼之,臉掙青;三哥又繼之,臉掙紅;四哥再繼之,臉掙紫;五弟膽怯,未之搬石,故五方土神形象,臉各為黃、青、紅、紫、白五色。鳳凰見之大笑。勒彌、吉蘇因問曰:“汝能搬石否?”鳳凰即衝天而起,既而歙翼俯衝,其翅搖搖,狂風驟至,勒彌、吉蘇急眨眼,此一瞬,鳳凰一爪掀動青石,又煽數翅,風擎電掣,波濤洶湧,水怪藏身不住,伸頭出水而望,鳳凰即爪抓口銜,從水麵提出水怪,乃一大蛇。於是,風平浪靜,人間安寧。至此,鳳凰乃為救災除害,佑護人間之天神。故山神像,為鳳凰兩爪抓一蛇,口又銜一蛇。
山神外,有供家神者:或供常遇春,或供金龍大王,或供楊爺(廟在宕昌舊城北,由馬土司從文縣洋淌河請來,洋淌天池之洋淌爺)。家神畫於布帛,掛正庭壁上,前布遮麵護之,活動率由“師家”主持進行,其狀與漢民無異。村莊有零星小神廟。
崇狗:不殺,不剝皮,不食肉,死後埋之。對藏民罵“狗西番”,傷情尤甚。
六、婚姻
宕昌藏民婚姻習慣異於漢民者眾,撮其大要有四:
(一)突破血緣輩分約束。聚居區藏民,有楊、苗、齊三姓,同姓、之內一般不通婚,但常有例外,且有伯叔兄弟姊妹通婚者,有甥舅輩、姑侄輩通婚者。如某大隊長之家,其弟妻乃其叔伯姊妹,其女婿乃本家叔叔,其三叔母原為其嫂。是豈非宕昌羌“父子伯叔兄弟死者,即以其繼母、世叔母及嫂、姊妹、弟婦等為妻”之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