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嘛。”洛嘉有些緊張的捂著胸口,神情狐疑的打量邱廷翼上下。
“我不想幹嘛,隻想送你去公司,如果你想幹嘛,就算是在這大馬路上,我也可以。”邱廷翼說完故意將眼神放在洛嘉的上身,可他薄薄的嘴唇已失去大半血色。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自己去醫院吧,萬一邱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擔負不起這個責任。”洛嘉別過臉去,不去看他,心中還是氣他淋了一夜的暴雨,但她更氣自己。
要是昨晚,她撐傘下樓看一看情況,或許,邱廷翼就不會白白淋雨。
“你還是跟我如此生分,我……”邱廷翼單手禁錮著她,話還沒有說話,一頭倒在了她的胸口上,沒了動靜。
洛嘉低頭看著盯著那一團潮潮的黑發,道“別裝了快起來,邱總可不是淋幾滴雨就會一病不起的人。”
身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洛嘉又低頭看了看,將手從邱廷翼的禁錮中抽了出來,拍了拍他的後背。
邱廷翼依舊一聲不吭,從剛才抽出手腕的力道來看,邱廷翼確實虛軟無力的像一團棉花套子一般。
“邱廷翼,邱廷翼。”洛嘉心裏著急的推了兩把,伸手撫上邱廷翼的額頭,微燙的觸感從掌心傳來。
不好,看來邱廷翼是淋了一夜的暴雨發燒了。
洛嘉急忙翻身將邱廷翼推開,坐起來把他平放在後座的位置,手中的挎包隨手扔在副駕駛,一個猛油門,直奔醫院急診而去。
雖說她不想與邱廷翼再有什麼交集,但也不能眼看著他暈在車裏不管不問。
一路上,洛嘉也沒多想,腦子裏都是邱廷翼的病情,直到安排他進了急診室才想起來,溫佑禾那個催命符今早打了電話過來催她速去公司。
抬手看一眼腕表已經上午九點一刻了,此時恐怕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也已經耽擱了。
洛嘉望了一眼急診室的白門,掛著挎包急匆匆的跑出去,給溫佑禾去了一個電話。
拿著手機的洛嘉撥通還未說話,溫佑禾的吼聲已經從那邊傳了過來。
“簽了一個合同就長本事了是不是,你知道我最看重什麼,如果你是這種態度,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溫佑禾的聲音聽起來怒不可喝。
另一邊的洛嘉隻想給溫佑禾當場跪下,這份工作她是萬萬丟不得,更別說是因為一個遲到就把工作給弄丟了。
洛嘉一邊道歉一邊給溫佑禾說好話,點頭哈腰的樣子,連洛嘉自己都有點瞧不起自己。
可是生活所迫,誰也沒轍。
“你在哪兒,馬上給我過來。”溫佑禾聲音稍稍緩和。
“我在市中心醫院,馬上就回公司。”洛嘉低頭道。
“市中心醫院?我也在。”溫佑禾電話裏的聲音充滿驚訝和疑慮,道“難道你也跟我一樣,胃痙攣犯了?”
“沒有沒有,我一個朋友。”洛嘉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繼續道“一個以前的朋友病了,我送他來急診。”
說到以前兩個字上,洛嘉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哦,剛好,正好我打完點滴不適合開車,你來我這裏送我回公司。”溫佑禾說完,沒等洛嘉回複便把電話給掛了。
洛嘉慢慢放下手機,一條溫佑禾病房號的短訊傳了過來。
回頭看了一眼急診室,洛嘉歎了口氣,邱廷翼應該沒事的吧。
洛嘉疾步趕到溫佑禾病房前的時候,那個周扒皮已經吊著二郎腿等得不耐煩了。
看見洛嘉過來,將手裏的車鑰匙拋給她,扭頭就走。
洛嘉攥著手裏的鑰匙,低著頭灰溜溜的跟了上去,溫佑禾生氣可不是好惹的,不是扣工資就是扣獎金。
在溫佑禾生氣的時候,最好不要接近他。
進了電梯,溫佑禾轉身對洛嘉道“你的朋友難道比公司還重要嗎!我不管你是什麼朋友生病了,那都是工作之外的事情,你也是老員工了,怎麼能在工作的時間裏幹私人的事情。”
麵對溫佑禾的質問,洛嘉一言不發,隻是低頭看著腳底下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板。
這件事,本來就是她不對,溫佑禾說她兩句也是應該的。
電梯已經下降至一樓,電梯門陡然打開。
溫佑禾的訓斥之聲隨門開,變得更大,道“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下次你再因為什麼朋友的急病耽誤工作,你就收拾東西從我公司滾蛋!”
“是。”洛嘉點頭認錯的瞬間,抬頭看見溫佑禾身後站著的邱廷翼,他就站在電梯門外,陽光從他背後灑下。
邱廷翼推著掛水的支架,嘴唇蒼白,小聲道“久聞溫氏對下及其嚴苛,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溫佑禾一臉怒火的回頭,張開的嘴巴還未吼出,邱廷翼的臉就先映進了他的眼裏。
那滿臉的努力頃刻間化為一抹笑意,看著邱廷翼笑道“上次我就說與邱總有緣,你看看,這看病都能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