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廷翼輕輕哼了一聲。不過沒說什麼。
想了想，洛嘉又說：“你情況怎麼樣？”
邱廷翼頓時有些哀怨地說：“你一走，我開會都不順利了。”
洛嘉立刻有點緊張地問：“怎麼了？出什麼岔子了嗎？”
邱廷翼道：“那倒沒有。隻是公司裏另一個來實習的秘書助理又不如你機靈，做個簡單的操作都要手把手的教……”
洛嘉聽邱廷翼的話，抱怨是假，抬舉自己倒是真的。不由地低聲笑了笑，道：“這話你敢當著人家新來秘書助理的麵說嗎？”
她知道邱廷翼話中提起的人姓張，是外企送到雲鶴來實習的公司秘書助理，比洛嘉小幾歲。所以嚴格算起來，論資曆，洛嘉也不算是完全的新人，畢竟學曆在那裏擺著。
邱廷翼道：“那倒不用。跟你說說就行了。”
洛嘉又抿唇笑了笑，說：“人家新來秘書助理很勤奮的，以前我就聽人議論說做總裁的有點偏心……趁著我不在，你多教教人家新來秘書助理也是應該的。”
她這話隻是玩笑，邱廷翼的語氣卻立刻嚴肅了起來：“你說有人議論我偏心？”
洛嘉道：“怎麼？你還要找公司員工的麻煩？”
“那倒不是。”邱廷翼頓了頓，說：“我真的很偏心嗎？”
洛嘉的聲音裏含著笑色：“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說起來，你偏心的難道不是我嗎？你跟我兩個局中人……在意這個幹嘛？”
邱廷翼琢磨了一陣，道：“洛洛，前幾天我跟雲鶴一起吃飯，還說起了一件事。”
“怎麼？”洛嘉聽他的語氣嚴肅起來，也跟著有些緊張。
邱廷翼道：“有一個人，上次說不是跟你說過，在背後搞事情嗎？”
“楊愛萍？”洛嘉想了想，道。
“沒錯。”邱廷翼說：“雲鶴說，她背後可能有人支持。”
“誰？”
邱廷翼道：“這個就不必跟你說了，你心裏大概有數就行。”
哪有這樣話說一半的？洛嘉不滿道：“你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邱廷翼低低地笑了笑，說：“哪兒就一樣了？我隻是告訴你，楊愛萍終究有點麻煩。”
“那你說什麼不麻煩？”洛嘉頓了頓，問：“上次，雲鶴跟我提過，說你下半年開分公司的事情，楊愛萍會不會拿這個做文章？”
“她倒是掀不起來什麼風浪。”邱廷翼道：“對了，上次你不是說澳大利亞那邊的負責人對你很滿意嗎？”
洛嘉低聲笑了笑，道：“要說評定也是交流結束的事情了，怎麼？你想拿什麼有說服力的東西給公司看嗎？”
“的確，你說說，有沒有什麼辦法？”邱廷翼道：“不堵住楊愛萍的這張嘴，她遲早還要鬧出來事情。”
“行，我想想吧。”洛嘉答應了。
兩人又隨意地聊了幾句，洛嘉找借口掛斷了電話。
她整個人都靠在牆壁上，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即使是東拉西扯，腦中總隱隱有一種聲音在提醒著，仿佛再說她有多麼的可笑，或者說多麼的自欺欺人。
洛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該怎麼辦呢？
她現在人在澳大利亞，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說不清楚，她和邱廷翼之間就懸了。可是楊愛萍的照片都發過來了，她該怎麼辦？
洛嘉發覺自己的心態發生了一種讓自己有些害怕的變化。
楊愛萍已經把明晃晃的照片放在自己眼前了。
她為什麼不敢問一聲？
之後在工作時，洛嘉也逮著機會跟負責人提了一句邱廷翼提的事情。當然她不可能明顯地說什麼，隻是問關於這次公司業績的評定情況。
負責人道：“小洛洛，大家都很喜歡你，我方評定小組會如實寫的。”
洛嘉想了想，問：“那隻有到交換結束的時候，才會出這種評定嗎？”
負責人這時卻不太明白了。
洛嘉想了想，說：“唔，是這樣，之前雲鶴那邊有一個同事，她很想要這次交換的機會。”
負責人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你的意思是，你們公司裏有一些不服的聲音？”
洛嘉輕輕眨了眨眼睛，沒接這句話。
“真麻煩。”負責人歎了一口氣，道：“我想你一定是最好的，換了誰來，也不可能再這麼容易就上手了。往年你們公司派到企劃部的，我聽說過一個，那人從來沒有來過澳大利亞……天呐快別提了。”
洛嘉瞅著他崩潰的神色，道：“很不順利嗎？”
負責人說：“我想，今天你說的話，讓我過往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前年從雲鶴過來的人就十分尷尬，他不熟悉我們的工作流程，不熟悉我們的商業習慣，甚至連語言都不通！那個帶著他的秘書助理別提有多頭痛了。小洛洛，見到你之前，我著實忐忑了一陣。”
洛嘉幹笑了兩聲：“有這麼誇張嗎？”
她跟負責人提這事的本意，說白了還不是想要堵楊愛萍的口。可是現在聽他這麼損雲鶴的秘書助理，怎麼就這麼不是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