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龍女。我已經守了她三百年，一直在等她醒過來。”鯪殊看龍女的樣子依舊麵無表情，可是雙眼卻滿含柔情，那種眼神和連祁看我的時候如出一轍。雖然我知道鯪殊隻不過是連祁的兩魄，但是心裏還是隱隱的有些不舒服。
“她為什麼會躺在這兒？”
“七百年前，魂魄初散，我隻有兩魄飄蕩在天地間，生死無依，還有幾次差點被道士捉住超度，險些就這麼消失在天地間。是龍女，我飄到海灣附近，她把我救起，帶回水晶宮，又找三界中最珍貴稀有的東西幫我補齊魂體。”
“補齊魂體？！”我又吃了一大驚。
連祁微微頷首，緩緩道:“沒錯。他現在有完整的魂體，連身體都是後來做的。”
“也就是說，鯪殊隻有兩魄是連祁的，其他的，都和連祁……沒有關係？”
鯪殊鄙夷地白了我一眼，嗤笑道:“你還沒那麼笨。這幅身體都是汐妍用一些珍貴的水族之軀精心為我做的。我們相守百年，度過了很美好的時光。”說到最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快樂的回憶中，臉上也浮現幸福的笑意。這，是我從來都沒見過的，哪怕是從連祁的臉上。
“那你和龍女是……”
“我們是夫妻。”鯪殊毫不避諱的說，“怎麼了？你和他不也是夫妻嗎？有什麼不可以嗎？”
“沒……沒……”我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連峰搶先一步上前，直指話題:“那你怎麼樣才肯歸位？”
鯪殊頓了頓，垂下眼瞼又緩緩抬起，開口道:“除非，你們有辦法讓汐妍醒過來。”
“醒過來？龍女睡了三百年不是死了嗎？還能醒過來？”師父在一邊不說話，這一開口就是大霹靂。鯪殊殺意死起地瞪了他一眼，我遠遠地就感覺師父打了個寒噤。
“汐妍沒有死，你不要胡說。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可是龍是上古神族，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師父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三百年前，我和她去人間遊曆，正趕上人間鬧瘟疫，汐妍仁心大發，救治世人，耗費了大部分法力。等我們回來的時候，碰到了淨心教的人，我們大戰了一場，汐妍為了救我，……擋下了所有的攻擊，……所以，沉睡到現在。隻要你們能救醒汐妍，我就跟你們走。”他眼神裏有些痛苦的神色，聲音卻是波瀾不驚。
“淨心教？”連祁喃喃著，我知道這是他的雷區。
連峰走上去，定定地看著鯪殊，語氣依舊霸道，“你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沒資格跟我們談條件。你必須跟我們走。”
“你以為憑你就能帶走我嗎？”鯪殊抬起頭與連峰對峙，氣勢絲毫不輸連峰，一種不信你試試的樣子。
“我是沒把握，但是，加上他呢？”說著，連峰單手指了指連祁。
“隨便你們。就算你們強行帶走我，你們確定，這兩魄能自由供你們驅使嗎？”
他這一句話說的我們啞口無言，想想如果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跟我們走，那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嗯……鯪殊，你……不用報仇了嗎？連祁和你的仇人不都是淨心教嗎？你不跟我們走，怎麼報仇啊？況且，還是他們把龍女打傷的。”我得試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萬一他一衝動就跟我們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