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籌劃那些事情的？”
“很久以前，具體什麼時候，我也忘記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泯心咒那件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但也算間接的幫了我的忙。”
我愈加疑惑了，緊了緊握住他的手:“幫你什麼忙？”
“正大光明的進出淨心教，打聽有利於我們的一切事情，還有伺機順手鏟除一些無關痛癢的勢力。”
我頗質疑地挑了挑眉，能讓他順手鏟除的，怎麼可能是無關痛癢的勢力？
“還有，你幫我找回綠玉骨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中了泯心咒，但那還僅僅是初期，我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控製自己。”
他瞥了我一眼，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接著說:“那時我反常的樣子，都是我故意裝出來的。”
“呃～”我感覺自己的下巴好像已經掉在地上，久久拾不起來。
他頓了頓，憐惜的摸了摸我的頭發:“不那樣做，怎麼讓他們相信我已經徹底被泯心咒控製了呢？要騙過敵人，就要先騙過自己。還有一個原因，我那時就清楚，泯心咒無解，那樣做，能讓你早點對我寒心，日後對我下手也不至於太糾結。”
眼眸緩緩抬起看我，像有股股清水漫過，語氣中也充滿了無奈:“隻是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你對我下不了手不算，還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了那致命的一劍。你知不知道，我眼看著赤霄劍從你後背穿過胸膛和我穿在一起，滿身鮮血淋漓的樣子，我都要抓狂了。從那一刻，我就已經完全清醒了。”
“那時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該把這麼艱難的抉擇丟給你？如果你真的死了，我……還要怎麼繼續下去？”
我環住他的胳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嗅著他獨有的淡淡清香，倒是格外安心。
“我知道，你當初也是拚了命的賭了一把是不是？”
他單手撫過我的臉頰，輕柔溫潤的抬起我的下巴，讓我自然的迎上他的目光，灼熱又微微有些歉疚:“是。我賭你不會死，所以我假裝自己仍被泯心咒控製，扔下你逃走了。漪漪，你會不會怪我？”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繼續問道:“那後來，你是不是去過南山找我，還入過我的夢魘？”
長長的眼瞼微微落下，“嗯。”
“那我單槍匹馬從地府闖回來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來看過我？”我激動不已，抓住他的手，等著他的回答。
他顯得有些驚詫，但還是依舊點了點頭。
“那個女鬼……？”
還沒等我說完，他還是點點頭:“嗯。”
我感覺眼中瞬時又充盈了溫熱感，心中也始終起伏不定，他的清逸俊朗的模樣也在眼前漸漸模糊，顫著自己激動又嘶啞的聲音說道:“所以，你一直都在守著我，對不對？順利找到暮雲，也是你幫的忙對不對？那厲害的結界也是你幫我們破的，我後來在夾縫裏差點死掉，也是你救的我，對不對？”
他低下頭，柔軟溫潤的觸感輕輕的落在我的眼上，吮幹了我眼中的淚。我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此刻難得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