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剛還認為葉承朗和自己是一起的,可當堯光的大皇子點破了葉承朗的身份後,她就再也不能忽略彼此的立場了,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突然籠罩了她。
幽泉對天韶劍宗的仇視一點也不亞於堯光的皇室,雖然隻與幽泉的人相處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但安予已經潛移默化的和他們同仇敵愾了。
救命的恩情,並肩作戰的義氣,比起國仇家恨來說,實在太微博足道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與葉承朗產生過多的交集。
說話的間隙,大皇子瞥了葉承朗身後的安予一眼,待看清她臉上的傷口後,目光就就慌亂的逃開了。
麵前的冰牆一直都在,葉承朗怕安予會體力不支,轉身勸道:“沒事了,你去洞裏休息吧!有我在,他們不會把洞裏的病人怎麼樣的。”
“你就那麼自信我殺不了你,別忘了我還有勝天營,他們還在後麵沒有出手呢!”大皇子很不爽的大聲喝道。
安予的臉色是無法觀察,但從她握得發白的雙手可以看出,她的身體已經嚴重的不適了。葉承朗一直在勸她去休息,都沒有搭理大皇子。她實在拗不過,也不想聽到葉承朗和自己說話的聲音,幹脆很聽話的收了手,繼續靠在洞外的石壁上休息。
剛剛才回到處變不驚狀態的大皇子,此刻又有些怒了,他最恨別人不把他放在眼裏。沒有了冰牆的阻隔,他眼中殺氣更是變得讓人不寒而栗了起來,“葉承朗,你最好認真的聽我說話。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要消滅那些瘟疫病人,會陪你耗那麼半天嗎?我的人馬這麼多,你覺得我會沒有辦法困住你嗎?就算你再怎麼厲害,都無法阻擋我為所欲為,隻因為我是夏侯拓賢,手握堯光萬千兵權的大皇子!”
葉承朗目光複雜看了夏侯拓賢一眼,歎道:“前前後後,我們也就隻見過幾次麵,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為何要把我當成假想敵。”
夏侯拓賢語帶鄙夷的回道:“假想敵?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我隻是都看不慣,人們把天韶劍宗的一介武夫當成是護世英雄而已。”
葉承朗始終保持平靜,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天韶劍宗祖訓就是要我們世世代代守護著中原的安定,道不同隻能不相為謀,你又何必詆毀天韶劍宗。”
聽過他們的對話,安予是明白了,這裏根本就沒有她的事。洞裏的病人一時半會也沒有了威脅,對比起來,身處荒山野外的孩子們還讓人更擔心,她決定馬上就去和他們會合。
安予剛往側邊走了幾步就葉承朗馬上叫住了,“等等,你是要去找孩子們嗎?”
這個問題根本就用不著回答,說話的人也是隻是意在叫住對方。
葉承朗麵帶慚愧的道:“看來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而起,你身上有傷,而且剛才還幫了半天,一定已經很勞累了,還是先休息吧!孩子們由我負責,我待會……”
還沒等葉承朗說完,安予就先回了一句:“我沒什麼大礙,你留在這裏處理自己的事就好。”她邊說邊邁步向前,始終都沒回過頭來,她不想讓孩子們等太久,也不想繼續與葉承朗摻和。
夏侯拓賢身上以往的那種穩重,今天在葉承朗麵前變得崩落了許多,他剛放下的長槍又舉了起來,再差一點就能刺入葉承朗的胸膛。
他狠戾的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去關心別人。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插手我踏平南黎的步伐。今天我就算是殺不了你,也絕對不會讓你輕易逃脫。“
葉承朗無奈了望了一眼安予離去的方向,夜太黑,他連背影都沒看到。他回來麵對著夏侯拓賢,若無其事的道:“你好像一直都想找一個針對我的機會,何必呢?”
“我已經攻破了白水城,接下來踏平南黎,完全不付吹灰之力。要是還能在這個時候除掉了你,那不就更好了嗎,以後還會與堯光抗衡的人,差不多都可以忽略不計了。”夏侯拓賢怒道。
葉承朗仍然很鎮定,差不多都可以逼瘋對方,“其實我已有耳聞,你攻破白水城之後卻沒有馬上乘勝追擊,是因為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夏侯拓賢冷冷的笑了笑,從口中擠出了一句話:“我倒是想聽聽你說說是何原因。”
葉承朗望了一眼他身後的軍隊,“堯光的主力軍隊都被你帶到了南黎,而此時烈炎的大軍也在一步一步的逼近堯光。你如果再向前走,就很難及時趕回去援助,這一整天,你都在猶豫,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