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差最後一服解藥了,安予這夜睡得終於踏實了些。
但一覺醒來就聽到了一個噩耗。
“啟稟世子,子忘道長清晨到山穀采藥,不久後就傳回求救的靈符,玄星門的人聞訊趕去搭救,卻始終都尋不到他的蹤影。“
“我不是叫你們暗中保護他嗎,為什麼沒有跟緊?”嶽康手中的茶杯捏出了裂痕,眼神直接能殺人。
來人急忙解釋:“子忘道長熟悉山穀地形,發現有人跟蹤,走了幾條錯雜的彎道就把我們甩開了。我們後來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那些彎道中走出來,屬下辦事不利,沒有事先勘察地形,還請世子責罰。“
嶽康看都不想看那人,望著漏幹茶水的杯子,冷冷的道:“現在責罰你還有什麼用,不過是在浪費我的精力。“
來人頓時一頭冷汗,跪在地上倉惶的思索了片刻,隨後便戰戰兢兢的立下軍令狀,稱不能把子忘道長平安帶回,自己就提頭來見。
嶽康默許之,然後決定親自前往子忘道長失蹤的山穀。
安予聽到嶽康手下帶回來的消息後,整個人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剛想請求嶽康帶上自己,就聽到嶽康說:“你,從現在起,不許離開我半步!“
他這是把子忘道長失蹤的事懷疑到自己身上了。
安予氣結,真想不通嶽康是什麼腦子。
她又急又氣的跟在嶽康來到了山穀,隻見這裏大的可怕。炎熱,死寂,寸草難尋,動物絕跡,完全就像一處戈壁,用山穀來定義實在太委屈。
她從前隻知道玄星門很大,崖上崖下無奇不有,卻不知道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此處已有大批玄星門弟子巡視,從他們口中得知,此地也是玄星門的一大禁地,原因也是,單槍匹馬來這的人基本屬於有來無回。
嶽康安予一行人一來就被玄星門的弟子攔住,聲稱為保他們的周全,不能讓他們進入山穀深處。
安予急的出手硬闖,嶽康帶著手下順勢跟上,最終還是寡不敵眾,被玄星門弟子重重圍困。
安予開始還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玄星門的弟子來這尋找子忘道長,子忘道長在門中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角色。
後來不經意間看了嶽康一眼,就明白了,玄星門的人哪是在擔心子忘道長,完全是怕嶽康,這位近日來特別關心子忘道長的昆吾王世子出意外,所以才興師動眾的來了那麼多人。
被那麼多人困的死死的,安予和嶽康等人在裏麵也識趣,很快就收手乖乖的待著了。
趁人不注意,安予附到嶽康耳邊,快速說道:“有你在,我們今天無論如何都進不了深穀。“
嶽康回了她一個不解的眼神。
她又道:“我自有辦法,不過我們要先離開這裏。”
嶽康疑慮了片刻,最終選擇相信她,“聽從”玄星門弟子的勸告,帶上手下往山穀外走。
來到人跡稀少處,安予說了一個對策:讓嶽康的手下喬裝成他的樣子先回去,而嶽康和自己則喬裝成玄星門弟子加入搜救之列。
喬裝成玄星門弟子後的兩人漸漸深入深穀,這時安予才解釋剛才為何那麼說,“你可是昆吾世子,若是在這出了事,玄星門就別想有安寧日子了。他們這哪是在救人,分明是在擋你。”
嶽康回想起當日小小的一個管事對子忘長老的態度,愈發覺得安予說的很對,不禁歎道:“我覺得你對玄星門不是一般的熟悉。”
安予突然停了下來,表情有些挫敗,“我若是真的很熟悉玄星門就好了,也不至於在這深穀裏繞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
嶽康不再說話,四處觀察地形,試圖用自己算得上廣博的學識,快速參透此處的地形。
兩人在穀裏尋找了許久,期間遇上了好幾次玄星門弟子,不過因為穀裏開始飛舞黃沙,大家都很難看清楚對方的容貌,碰麵最多打個招呼。安予憑著自己之前的夢裏記憶,加上和關士然等天罡院弟子混了個小熟,每次打招呼都勉強過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