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月光靜靜照過底下這片熟悉的大地,此時的火鳳山深處,靈瑤兒正披荊斬棘尋找著眼前地圖上被畫了一個叉的地方,她已經很接近地標了,可就是在地標周圍轉圈,愣是半天沒找著那個理應靜靜等候她的洞穴。
地圖是不可能有錯的,父親當年親自來過的地方,地圖上其他的標記都沒出錯,必然是此處。
一個在找一個在追,兩撥人就這麼荒唐的在大山裏看似無頭蒼蠅般亂竄。
另一邊的火鳳山門,一器宇不凡挺拔英俊的青年人出現在山門處,隻是此時臉上卻是籠罩著一層陰雲,濃鬱的連體內火凰決的熱烈也不能掩蓋。低著頭急匆匆就往傳信局跑去。
來人正是前些天下山處理喪事的廣平順,從山下到山上,這是第一次沒有抱著愉悅的心來走這條路,自己的父親和親如父子的師傅全部慘遭毒手,如今幾乎快要超越兩人修為的自己居然沒能在關鍵時刻救下他們。
再想起回山時城裏人那些眼神,自己雖懶得去理會這幫凡人,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一大片,可小時候闖的禍哪次不是兩位父親出的手,讓自己在城裏作威作福慣了,反而忘了這城是廣雄和陳泰的。
借著蔭頭的他從小被養在手心,從沒有說過任何挫折,哪怕是在這火鳳山,自己仍然混的風生水起,誰知風雲突變世事變遷,廣雄和陳泰的仇他是一定要手刃仇人,千刀萬剮也不夠解恨。
這不,一溜煙跑上了山門,仰望高懸的牌匾,物是人非,原本已平息的怒火再一次噴湧而出,這一次他要動用所有人脈,不惜代價也要找到凶手。
“平順師兄!稀客稀客呀,快這邊先坐一會,小陳給您沏茶“陳紹見著這位從來不可能出現在傳信局這種地方的風雲人物嚇了一跳,轉而立馬諂媚起來。
“小陳師弟今日值班?“廣平順客套了幾句便直奔主題。陳紹原也不是平庸之輩,若不是為了宗門出戰收了暗傷何至於此,宗門也沒有給足足夠的照料,為此陳紹一直記恨在心,漸漸被黑暗吞沒了內心。
白天人前一個樣,晚上自個兒另一個樣,他自己也為自己變成這小人模樣感到惡心,但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剛才聽得這個後輩說話的這語氣,何等的高傲,何等的像當年的自己,可當前也隻能繼續把臉上這假麵戴戴好,說不定今天就是一個機緣,等到治好了暗疾再去修理那些不長眼的好了。
“小弟這段日子都在傳信局值班,也送過幾趟信,平順師兄可是要傳信?保管交給小弟好了,小弟親自給送去“臉上的笑容已經快吧陳紹惡心的掉皮了,但還是說了出來。
廣平順見這幾年前的師兄這般臉孔也微微一動,才想起了當年那些破事,那時候自己也才剛進火鳳山,趕上了四年一次的大陸宗門排名戰,那時候看著陳紹等師兄師姐那簡直就是神仙,誰知與那陳紹對敵的神機門弟子眼看打不過除了暗器。
師兄拚勁內力才堪堪擋下這防不勝防的一擊,比賽輸贏倒沒什麼,隻是擋那暗器時氣息運轉不暢外加之前受得傷,竟留下了暗疾。
奈何火鳳山乃至全大陸都是不喜歡弱者的地方,門派隻給了象征性的補償,就隨它自生自滅去了,當時陳紹也是淵湛高手,這些年由於暗疾的關係已退步到無名,如果幾年內再湊不出那株藥便再也無望踏入修行之門了。
今日的嘴臉恐怕也是無奈至極,生活所迫,最近自己也是俗事纏身百般煩擾,讓廣平順生出同病相憐之感。
“陳師弟,不,還是喚一聲師兄才是理“,陳紹一聽趕緊道:“修真界以實力為長幼秩序,先後入門隻是個開始,還是實力為尊,師兄就稱呼我陳師弟好了“。
廣平順聽完這話歎了口氣,這人啊,精氣神最為重要,然生活就是對這些東西的極大挑戰,要麼生要麼死,而且這場戰鬥要持續到壽齡的盡頭,沒走錯一步都是很難接受的結果。
“陳師兄,想讓你辦件事兒“廣平順陰沉著臉,像是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