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雅雙手緊握,又放開,“有時候真的覺得挺不討喜的。”
“什麼意思?”藺啟敏不解。
藺雅繼續走,“先回去再說,我爸媽出差了,家裏現在沒人。”
“啊,那我媽不就站在你家門口了。”
一輛黑色加長款型的私家車經過,車窗正緩緩地上升關閉。
“哎,姐,剛才那個男生。”
藺雅順著藺啟敏的方向看過去,許沐陽的側臉出現在快要關上的車窗後。
“我每次回家都是搭公交的。”藺雅看穿了藺啟敏的心思。
“什麼?幺叔怎麼不給你配司機?”對方很驚訝。
“我家可比不上你家。倒是你,二伯給你配了,你怎麼不坐。”
“上周,我媽跟我爸大吵了一架,之後就給撤掉了。”
“噢,那還挺委屈你的。”
“可不是嗎,我媽幹嘛說車都不需要配,沒我爸她一樣能行。”
藺雅隻是順著她說,也沒認真聽,聞言看了藺啟敏一眼。
[候車站]一輛公交車正在駛過來,藺雅把書包背在前麵,“這次該走了。”
藺啟敏瞄了一眼公交車裏麵,連忙扯住藺雅的手,“別啊姐,這人也太多了,我擠不來。”
藺雅的耐心被她磨著,“這都第幾輛了,每來一輛公交你都說人多擠不來。大小姐,擠不來你就走回去,要麼你怎麼來修原的就怎麼去我家。”
“我讓一住修原附近的同學載我來的。”
公交車進站停靠。
“那行,不上,讓伯娘就一直站在我家門口好了。”藺雅聳聳肩,作勢要走回候車椅上坐下。
藺啟敏較忙叫住,“別……我們就上這輛。”
“也行。”
上了公交之後,藺啟敏又扯住藺雅。
“姐,我沒公交卡。”
“……”
[市醫院]一位女醫生從診室裏麵走出來,順帶把門關上,相理承迎上前。“醫生,裏麵的女生怎麼樣了?”
女醫生皺著眉,問:“你是這女孩的什麼人?”
“我……算是一名老師。”
“那能否出示一下教師資格證?”
“資格證有是有,但是目前我隻是學校裏麵掃地保潔的……所以資格證,沒帶,但是我能讓人拿過來。那醫生能不能告訴我那女孩怎麼樣了?”
“不是親屬又沒有資格證,那抱歉,我並不能向你說明女孩的情況。”
“為什麼?”
“我並不能確定她的現狀是不是你造成的。”
“那好,我先去讓人把資格證送過來。”
[辦公室]“小姐,少爺讓司機送教師資格證去醫院。”鍾秘書從一旁接完電話,說道。
“嗯……以前讓他考還不願意,現在不也用上了。掃地都能用到教師資格證,許是又多管閑事了。”程遙歌在文件上蓋名字章。
“允禾,之前訂的三張機票,把我的那張改成後天淩晨,剩餘的取消了吧。”
“不是要帶小少爺他們去玩兩天嗎?”
“回國之前,我簽了一份秘密協議,大概內容就是乙方無條件答應日後甲方的一個請求,所以才能順利回國。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奇才,但每個國家充分利用現有的資源總是不假的。何況我戶口在外,總會受到牽製。”
“是那個偷獵者一次又一次將偷獵的動物扒了皮,還把屍體掛在政府門前的惡劣事件嗎?”
朝自己的得力秘書微微一笑,“我也就回去一下,不會很久。就是沒有酬勞,有點可惜,就當是自己多管閑事去了。”
“別人都是自掃門前雪的,小姐倒是別人的也幫忙掃。你祖籍可是在這裏的。”鍾允禾將看完的文件拿起。
“最後一次,我不在國內的時候,替我看著。”程遙歌握住鍾允禾的手,她的手變得冰冷,微微顫抖,她說:“平安回來,如果不能,無論是企業還是學校你自己守去,我可不管。”
“嗯……”
[茶館,宮]司機打開後座的車門,“少爺,老夫人等著您。”
“不要叫我少爺,也不用對我用敬語。”
“好的,少爺。”
“姥姥那一套怎麼這麼多年都不改改……”
推開雅閣的門,許沐陽提著小提琴包走進去,“姥姥”。
一位老夫人,正端著瓷杯品茶,歲月隻使她的容顏老去,卻沒有剝去她從小積累的書香氣息,溫婉慈藹。“喲,寶貝孫子,過來讓我細瞧。氣色瞧著挺好,也算你爸沒有虧待你。”老人家伸出手。
“姥姥說什麼呢,我爸怎麼會虧待我。”許沐陽將沒拿東西的伸出手拉自己姥姥的手。
“想當年,我理想的女婿人選可不是你爸。我們原本書香世家,你姥爺後來從商也就算了,你媽又去弄個什麼孤兒院,還有你爸,穩穩當當的三代商賈之家。越想就越氣。”
“可三百六十行……”
“行行出狀元,算了,來找姥姥做什麼?”
“我想讓姥姥替我辦一件事。”
“寶貝孫子,老規矩,憑本事,提要求。姥姥最近耳朵可精了,老曲子不受用了。”老人鬆開拉著的手。
“您老絕對聞所未聞。”許沐陽將小提琴拿出來。
一曲過後。
“從商就從商,所幸生了你這麼一寶貝,通音律,學習也好。讓我也有些盼頭。這曲子還沒寫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