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現場中央,紀樂的琴音始終是澎湃不斷的殺伐之氣,玉無殤的簫聲確是幽幽細細,恍若大海裏的一葉小舟。兩人都暗自用了內力,這場比試從一開始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比賽,而是生死戰,隻有一方死了比試才能結束。
紀樂撫著大聖遺音,額上已漸顯冷汗,顯然他已到強弩之末了。玉無殤的簫聲忽的拔高一聲,漸漸地把琴音壓了下去。紀樂急忙用內力想扳回一局,但受琴音反噬他反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玉無殤眼眸微涼,紫玉簫音依舊響起,清亮的簫聲響徹四周,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心神動蕩,急急忙忙用內力去抵製。忽然從四麵八方出現無數黑衣人,將玉無殤和在場眾人團團圍住。
水清寒見狀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流嵐城動手。”黑衣人圍著他們沉默不語。
紀樂將唇邊的鮮血擦拭幹淨,嘴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無音公子,看來你是沒命拿到大聖遺音了。”
玉無殤手持紫玉簫低笑道:“大聖遺音落在你手裏,真是它的不幸。”隨著他的話落,在場眾人都騷動起來,不知道好好地比試為何會發生如此狀況。
在場三位裁判眼裏閃過了一抹憂色,這些黑衣人實力接不容小覷,看來要有一場硬仗打了。
紀樂冷笑道:“你們聽好了,想要活命就拿無音公子的命來換,否則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眾人都憤怒了,一中年男子粗聲粗氣道:“你是誰啊,老子憑什麼聽你的.....”
他話還未落就被一劍穿喉,紀樂冷笑道:“就憑這個,你們誰有不服就來試試?”眾人見到他的威懾力紛紛住了嘴,神色各異的看著玉無殤。
玉無殤絲毫沒有遇到危險的緊張,他神色淡淡的站在中央,一舉一動皆是優雅尊貴,仿佛絲毫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水清寒見此冷聲道:“閣下如此行事,想必是不把寒水山莊放在眼裏了?”
紀樂也知寒水山莊不好招惹,見此皺眉道:“今日隻要收拾了無音公子,他日定當向寒水公子賠罪。”
水清寒冷冷淡淡道:“賠罪,那倒不用了。”
紀樂不解道:“哦,寒水公子何意?”
水清寒淡淡道:“因為本公子不會給你得罪的機會。”說著閃身來到比賽中央。
紀樂見此詫異道:“寒水公子要出手,為一個無權無勢的江湖浪子?”
水清寒不理他的話,他神情冷淡不冷不熱的道:“動手吧。”
紀樂冷笑道:“既如此,那就得罪了。”說著手一揮,黑衣人蜂擁而上。在場的武林人士,寒水山莊的人也加入了他們,有的向黑衣人動手,有的想趁機除掉自己的對手,總之場麵殺聲四起,十分混亂。
紀樂懷抱大聖遺音與玉無殤對了一掌,他後退數步才站穩冷聲道:“不愧是無音公子,難怪這麼想讓人除掉。”
玉無殤漫聲道:“哦,那你說說都有誰想要本公子的命?”
紀樂冷笑道:“不管是誰,你必死。”說著又向他攻去,玉無殤悉數接下,舉手投足見不見一絲慌亂。
寂靜無人的仙吟山此刻染滿了鮮血,襯著滿山的桃花愈發顯出妖豔的灼紅。
七,浮生半寸
山崖處風泠煙冷眼看著不遠處的一幕廝殺,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輕笑道:“我的琴應該有下落了。”
碧落擔憂道:“小姐,這裏危險,我們先離開吧。”
風泠煙手裏拿著一枝桃花,笑的異常明媚,她淺笑道:“戲已開場,怎能沒人來賞?”碧落一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