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玉雪城的人,除了對它的繁華埠盛印象深刻外,不得不聽說的的是玉雪城四大世家。大宸的人皆知玉雪城有四大家族,皇親國戚的楚家,樓家,權勢縱橫的柳家,寧家,這四大家玉雪城盤根錯節,相互牽製,維持著大宸國的穩定。
雖則大宸的少年帝君以鐵血手段登基,但畢竟上百年的世家不是那麼容易肅清的,而各家相互製衡的局麵也為大宸帶來了一個盛時之期。宸帝也沒有急著肅清四大世家,他們相互牽製,相互製衡,由這點來看不得不說大宸皇帝的確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其中楚家是大宸皇帝的母家,位尊皇親,奇怪的是楚家雖有尊名卻並無實權。楚家家主楚筠若襲祖上爵位為靜安王,除此之外楚家並無一人在朝做官,特別是楚家世子楚逸更是迷於商道,對仕途並不感興趣。雖如此,楚家的地位依舊很高,一點小事就能在玉雪城引起關注。
五月初,玉雪城的牡丹開得正好,賞花人從各地紛至遝來。隻是不知是賞花,還是看戲?
靜安王府裏,安靜隱秘,不似一般諸侯之家的奢華大氣,處處透著清新自然,有一種隱逸的美感。
靜安王府正廳此時一片沉靜,眾人都正襟而坐,上首坐著一麵容嚴肅的中年男子,他旁邊是一位白發蒼蒼雍容華貴的老婦人,他們此時都驚奇的看著下首坐的一紅衣女子。
好長時間的靜默後,楚筠若看著下首的女子眼中不由浮出激動地淚花,手裏的茶杯忍不住顫栗起來,“你是......你是妍兒的女兒?”
雖是疑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那女子眉宇間有幾分妍兒的影子,雖則氣質迥異但他的血脈感覺不會錯。真的是妍兒,想及此他不禁眼裏酸澀起來,他旁邊雍容華貴的老婦人眼眶也紅了。
下首的女子一襲紅衣如水,三千青絲輕垂,柳眉水瞳,清純至極,她本來一直含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此刻聞言拿起手中一卷畫淺笑晏晏的看著他們道:“這是娘親的畫卷。”
楚筠若還未有所動作,他旁邊的婦人急急拿了畫卷,她的手顫抖的打開畫卷,裏麵是一副美人圖。圖上女子一襲青衫,坐在秋千上笑語盈盈,周圍盛開著大片大片的鳶尾花,她的眼眸空靈通透,絲毫不知人世間的愁與苦。
老婦人看著畫上麵淺笑嫣然的女子不由得淚流滿麵,她捂著唇喃喃道:“是妍兒,真的是妍兒。十八年了,我有十八年沒見她了。”她說著眼圈漸漸的紅了,楚筠若拍著她的雙手無聲的安慰著。
老婦人抬眸就看到楚筠若堅定的眼眸,她止住自己的淚水轉身看著紅衣女子,盡量用慈祥的聲音道:“你是妍兒的女兒吧,你娘親呢,這些年為什麼不回來?”她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風泠煙看著她一副蒼白憔悴的樣子,有心不想說但是她想到自己的目的聞言淡淡道:“娘親已經過世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婦人更是險些暈倒,楚筠若連忙扶住了她:“娘,娘,你沒事吧。”他邊說邊幫老婦人順氣,希望她能夠平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楚老太君才回過神來,她看著楚筠若苦澀道:“妍兒離開我十八年了,我沒有一日不想她,沒想到她竟先離我而去。老爺是這樣,婉兒是這樣,沒想到連妍兒也離開了......”
楚筠若安慰道:“娘,你還有我,還有逸兒湲兒呢。”他不是不傷心,隻是人死不能複生,他也沒辦法隻能好好的安慰了。
風泠煙看著傷心欲絕的老人輕聲道:“娘親已去,還請祖母節哀。”
楚老太君聞言擦擦眼淚勉強笑道:“看我,今日是外孫女回來,我該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