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之畔,水清寒一襲白衣立於水邊,仿佛水墨畫裏走出的遺世之仙。他靜默的看著湖麵一言不發,旁邊站著一中年男子看著他道:“公子,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水清寒愣了一愣回過神來,清清淡淡語氣響了起來:“在等一段時間。”
中年男子聞言退了下去,水清寒依舊站在湖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麼。最近他覺得自己愈來愈不正常了,若不是他自己擅醫,他都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嚴重的病了。
就在他發愣時,突然一道清朗的笑聲傳來,“素問寒水公子心若古井,無波無瀾,如今卻是為何煩惱?”隨著話音的落下,一小舟出現在他麵前,碧波蕩漾,舟船粼粼,說不出的美好。
水清寒聽到說話聲,一向冷淡的臉上難得浮起一絲笑意,他看著船上的男子笑道:“多年不見,先生還好?”
船上是一年輕男子,他身著一襲灰色衣衫,很普通的布料在他身上穿出了一股清雅之氣,很像一個教書先生。他懷裏抱著一兩三歲的小孩,縱身一躍便已來到水清寒麵前。
水清寒看到他打趣道:“怎麼,幾年不見你連孩子都有了?”認識水清寒的人都覺得他疏離冷淡,卻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時候。
男子苦笑一聲道:“說來話長,這是我的義子,明霜。阿霜,叫叔叔。”
懷中的孩子大約兩三歲,長的玉雪可愛,粉妝玉琢的,他聞言奶聲奶氣道:“叔叔。”
水清寒摸摸他的頭道:“真乖。”他看著男子道:“玉雪城已經亂了,你不該回來的。”
男子歎口氣道:“話雖如此,但我心難安。”
“無塵,你......”水清寒眉微皺,想勸他離開這裏,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的摯友陷入這趟渾水中。
玉無塵打斷他的話道:“你不用說了,我心中自有計較。”
他是玉無殤的兄長,塵王,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玉雪城嗎,沒想到如今又回來了。
玉無塵看著玉雪城的方向有一瞬恍惚,當初他能全身而退,如今也可以,隻是物是人非,當年的一切都無法重來。
他看著遠處的玉雪峰,溫和的目光中流出一絲懷念與傷痛。錦兒,一別經年,你還好麼?
水清寒見他如此隻得道:“既然如此,那你一切小心。”
玉無塵笑道:“你放心吧。”沒有人知道水清寒與大宸塵王私下交好,水清寒本也不知,他們是在一次出遊時認識的,久而久之就成了莫逆之交。
玉無塵的能力他很清楚,根本不用他擔心,他現下比較擔心風泠煙。玉無殤還是將她拖入了這個漩渦中,不知道這樣的風起雲湧中她能堅持多久?水清寒一時有些怔忪。
暖玉閣裏,此時卻是一片詭異。風泠煙懶懶的歪在床榻上,看著跪在不遠處的人,一句話也不說,落雪冷冷地看著那個宮女。
今日傍晚落雪就發現這個宮女鬼鬼祟祟的向外走,她叫住一問才發現這個宮女竟試圖將暖玉閣的消息向外傳遞,她便立刻抓了她交予風泠煙處置。
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風泠煙笑的輕軟,眉眼間一片靜謐,看不出絲毫生氣的樣子,她看著那個瑟瑟發抖的宮女輕聲道:“你收了多少銀兩來出賣我?”
宮女低著頭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磕頭,落雪見狀捏著她的下巴狠聲道:“不想死就快點說。”
宮女見狀臉上的淚水下的更急了,她抖抖索索道:“十兩銀子......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她很清楚事情敗露的後果,可是她一介婢女根本無力改變什麼。
“十兩啊。”風泠煙拉長聲音溫溫軟軟道:“既然你這麼缺錢,那本郡主就賞你十兩......金子。”
宮女不明所以趕緊磕頭謝道:“多謝郡主不殺之恩。”什麼賞賜她也不敢要,隻要留下她一條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