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泠煙給冥月說了這些話後便離開了紫月宮殿,在剛出門時她遇見了容成,她靜靜的看著麵前絕色傾城的少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許久後容成開口了:“你喜歡我二哥?”
風泠煙沉默了,她不知道容成為何會這樣問,但是自己好像沒有義務給他回答吧?容成看著麵前沉默不語的女子,以為她的沉默就是默認,他嗓子有些幹澀接著道:“可是,我比他早認識你。”
風泠煙覺得有些奇怪,他說這些幹什麼,她不願去想淡淡道:“你若找冥月他在裏麵。”說著便繞過他打算離開,就在剛走與他擦肩而過時,容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幹什麼?”風泠煙的語氣有絲陰寒,她豁然將他的手甩開,她從不習慣和任何人肢體上的接觸,即使那個人是隱月流殤。
容成卻不知道這一點,他看著麵前涼薄寡淡的女子語氣也變了:“你討厭我?”
風泠煙搖搖頭,語氣十分涼薄:“不討厭,我們不過陌生人罷了。”說著冷然的離開了他。
她說第一句話時容成臉上明顯浮出一絲喜意,但在聽到第二句話時臉色驀地沉了下來,本就蒼白的容顏更加失色,連眉心那點朱砂也失去了往日的風姿。他定定的看著風泠煙離去的背影,這次他沒有攔住她,他看著她漸漸走了出去,好像走出了他的生命。
許久後容成收回了視線,他的容顏蒼白的嚇人,一直以來他總是靜靜地看著她,守著她,他不是沒有想過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可是那樣驕傲的女子會接受麼?說不定會離得他遠遠地,因此他願意一直看著她,直到永遠。隻是他不知道她會變,隻是卻不是因為他。
風泠煙,你既然貪戀著溫暖與光明,那我便將你永遠的拖入寒冷與黑暗的深淵,陪我一起在地獄中沉淪。容成看著已經消失的女子,眼眸中明明滅滅。
後麵的記憶風泠煙記得不是很清楚,那是一團亂麻,具體的事情她記不得了,好像一部快進的電影,影射不出具體的人和事,恍恍惚惚間隻有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在這裏她看到了容成蒼白深沉的眉眼,冥月驚訝憤怒的神情,隱月流殤溫暖寬闊的懷抱......凡此種種,記憶最後停滯在了九天之上,神魔井畔。
神魔井畔,風泠煙一襲黑衣迎風而立,黑發隨著狂風獵獵作響,她看著九幽界的方向冷聲道:“天地不公,眾神不仁;我願成魔,戮盡蒼生。”隨即毫不猶豫的跳入了神魔之井。
跳下去後,她隱約看見聖曄倉皇失措的容顏,眾神幸災樂禍的神情......
遠遠地天邊,一縷紅衣越來越近,可惜她是沒有機會看到了,神魔之井的戾氣太重了,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撕成碎片了。意識消散之際她唇邊揚起一絲溫軟的笑容:“流殤,若有來生我還願意再遇見你,即使依舊萬劫不複......”
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飄飄渺渺的好像一個易碎的夢,恍恍惚惚間耳邊有一聲輕歎響起:“你總是這樣倔強......”她意識朦朧,已經分不清說話人是誰了,隻覺得就這樣睡去也好。
寒水山莊客房內,玉無殤看著床上眉眼清透,華光流轉的女子,眼神極其溫柔,他一遍遍的描畫著她的眉眼,心裏說不出的踏實。風泠煙翻了個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輕喃道:“流殤......流殤......”
她的聲音含糊不清,玉無殤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麼,他俯下身想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剛一低頭風泠煙的手便在空中亂揮,她邊揮邊囈語道:“你們都背叛我......拋棄我,我要毀了你們,我要毀了這個世間......”
玉無殤將她抱在懷裏,伸出手在她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撫著,他的眉眼深深,裏麵一片涼冷,他輕聲道:“即使全天下都拋棄你,我也會在你身邊,如果你要毀掉這個世間,那我便為你執刀。”他的語氣低低沉沉,但有一股讓人安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