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風泠煙隻感覺自己麵前站了一個人,他恍如一抹影子飄過來不動聲色的駐立在床邊。風泠煙閉著眼睛看不清來人的樣貌,可是鼻息間那股淡淡的冷香揮之不去。風泠煙的手攥緊了被子將呼吸放得更加綿長,這股香氣很像玉無殤身上的味道,雖然不同但給她的感覺是一樣的,一樣的寧魂靜魄,安定人心。
風泠煙有些激動,是他麼,是玉無殤來了麼?雖然如此想著但她知道這不可能,此時的玉無殤應該在玉雪城,就算他要來雲夢國也不會這麼快。風泠煙有微微的失望,但是她卻沒表露出來,她靜靜地躺著等待著來人接下來的動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慢慢的風泠煙失去了興致,來人站在床前就是沒有什麼動作。風泠煙不是被動的女子,見狀翻了個身眨眨睫毛睜開了眼眸,一睜眼便看見一紫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那身影那動作與玉無殤極其相似。
風泠煙見狀伸手便抓,來人快速閃身退出了風泠煙的寢宮,“站住。”風泠煙沉聲道,她顧不得穿鞋赤著腳就奔了出去。那道身影幾個轉折便消失在了重華殿,風泠煙畢竟剛住到這裏,對地形也不熟悉,因而跟丟了來人。
她有些懊惱的站在重華殿前,一向溫軟的眼眸也有了一絲陰暗,眸光深處暗潮洶湧。暗夜和流火也發現了動靜,他們一出來就看見風泠煙隻著褻衣赤著腳站在漢白玉台階上,長發在夜裏飛揚,恍如一支水蓮花怯怯不可方物。
暗夜和流火沒想到風泠煙會這樣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重華殿前,他們一怔然後齊齊轉過身去,生怕唐突了眼前的女子。風泠煙倒不怎麼在意,她不似一般閨閣女子,對這種情況絲毫不感到羞澀,可以說想要在風泠煙臉上看到類似於不好意思這樣的神情真是難於登天的。
她站在漢白玉台階上微微抬頭,看也沒看暗夜流火輕聲道:“下去吧。”暗夜見風泠煙沒出什麼事便和流火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一會兒整個重華殿隻剩下風泠煙一人,其餘人全部沉浸在夢裏,享受著這樣旖旎的夜晚。
風泠煙沒再回屋,她走到重華殿的台階上席地而坐,素白的衣裙在夜風中掀起翩躚的舞姿,看起來縹緲而美好。女子赤著腳踩在漢白玉台階上形成一種極致的誘惑,那纖細秀美的玉足便看起來格外的蠱惑人心。
夜風拂過,將她的發絲吹到臉頰上,風泠煙輕拈一縷發絲略微沉吟,半邊精致無暇的容顏有一絲冷冽,不似平日裏的溫軟柔和。剛剛那個人是誰?他給自己的感覺好像玉無殤。
風泠煙皺了皺眉有些不喜這種感覺,這是第二次了,她第二次為他失控。第一次是風殺從伽藍關回來的那次,她以為來人是玉無殤,也是這樣赤著腳奔了出來。
這一次又是為了玉無殤,玉無殤,玉無殤,我該怎麼辦?風泠煙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迷茫,那樣脆弱的神情令人不由得心疼。
她靠在重華殿前的玉石欄杆上呆呆的看著星空,星空璀璨卻照不亮她的心底。薄衫春寒,美人沉眠,是一幅極美極美的畫麵,但看在有心人的眼中卻是心疼至極。
重華殿不遠處是繁花似錦,各色花朵開的豔麗多姿,搖曳著萬千風情。重重花障下一男子比花更加出彩,那欺霜賽雪的容顏妒刹群芳,他看著台階上好似睡著的女子眼中泛起一陣陣心疼,溫潤涼冷的眼底一片驚濤駭浪。
不知過了多久,他悄無聲息從重重花叢中出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的便已來到風泠煙麵前。他拿著一件紫金色的外袍剛想蓋在女子身上,風泠煙霍然起身反手就攻向他的命門。來人一個轉身躲過風泠煙的攻擊,他抬腳就往後急撤似要離開重華殿。
“深夜來此,不知尊駕有何要事?”風泠煙擋在他麵前淺笑盈盈道,她雖然隻著褻衣卻不顯得狼狽,反倒更添了一抹不染紅塵的飄逸之姿。
來人帶著銀質麵具看不清容貌,他手裏拿著一件紫金色外袍,裏麵穿著淺紫色長衫,看起來邪肆風流,張揚不羈。他聞言沙啞著嗓音道:“深夜來此,當然是夜訪香閨了,不知公主可有興趣?”
他雖然說著*的話但眼睛卻看著周圍的死角,似要離開這裏。可是風泠煙怎麼可能給他逃離的機會,她手中運起靈力毫不遲疑的向來人攻去。
她出手快來人更快,男子將衣衫一拋避開風泠煙的出手,風泠煙反手一抓撕下半幅衣袂,就在她還要有所動作時體內的靈力一滯,她瞬間便跌在了地上,男子見此抓著衣衫消失的無影無蹤。
風泠煙看著消失的人影有心而想要去追,可惜這身體卻動彈不得,她不由得再一次痛恨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她才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最後一片魂魄到底在哪裏?
此時暗夜與流火聽到動靜追了出來,暗夜追著那個人而去,流火蹲在地上準備扶起風泠煙,他沉聲道:“主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