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納蘭梵幽落荒而逃的樣子,暗夜有些好笑的重新回去,他看著無方哀歎道:“唉,聽說宸帝已經來雲夢了,真想找個機會會會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那樣,英明神武智慧天成?”
看著暗夜詭異的思維無方沉聲道:“你可別主子惹出麻煩來,否則就去黑獄呆著吧。”
“小方方,你是在關心我嗎?”暗夜聞言又湊到了他的麵前,無方將他的腦袋拍過去淡淡道:“自作多情。”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不過不用擔心,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還以為自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沒想到小方方對我也有情啊......”暗夜捏著個嗓子嗲聲道。
無方受不了他的膩聲膩氣,他幹脆保持了沉默,早知道讓他去黑獄得了,省得一天到晚氣他。
另一邊納蘭梵幽很快逃離了暗夜這裏,他繞著長長的回廊慢慢踱步著,邊走邊沉思。納蘭府如今也是一團亂,雲族那邊更甚,這一切仿佛有一隻黑手在暗處撥動著棋局,本就結局注定的棋局此刻變得波光詭譎。
納蘭梵幽看著皇宮的方向沉思了半晌,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半晌後最終他輕喃道:“也許該動手了......”
現在雲夢國局勢一片雜亂,若不先動手隻有受製於他人,納蘭梵幽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被人牽著走。如想擺脫這種局麵,他隻能采取非常手段,他向來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若能保的自己想要的,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來人。”隨著納蘭梵幽聲音的響起,一人應聲而至,納蘭梵幽看著遠處的天空天神色淡淡,“你去告訴父親,就說我年紀不小該成家了,他會知道如何做的。”
來人聞言轉身消失在他麵前,納蘭梵幽苦笑一聲道:“本不想與你作對,奈何世事弄人,既如此,我們便執劍相向,各定輸贏。”聲音輕輕散在風裏,也不知道他是在對誰說。
雲夢國,執法殿。
雲夢執法殿是雲夢國最森嚴的地方,那裏的守衛比帝君寢宮還要嚴密,那是雲夢國法則的維護者,任何違背它的人都將遭到無情的抹殺,就如夢驚鴻、楚妍、雲箏等人,不過是執法殿的犧牲品。
雲夢國執法殿獨立於雲夢兩族之上,由各個世家選出天賦異稟的子弟組成,不過其中最有話語權的是殿主,沒有人知道殿主是誰生有何貌,隻知道這神秘的殿主具有絕對的權力,在執法殿說一不二。
執法殿裏幾個人正在隨意的交談著,一白衣男子倨傲道:“我們執法殿才是雲夢國第一,那些雲族夢族依雲山什麼的算什麼,在執法殿麵前不過是螻蟻罷了。”
“就是,大祭司犯了這樣的罪不知道要關到何時,這不久之後的祭天大典估計又泡湯了吧。”另一男子道。
“這次的祭天大典真是一波三折,本該二月份進行的大典一推再推,看如今的樣子暫時是舉行不了了。”
“這才好,若是聖女祭司一出,哪裏還有我執法殿的所在?”一男子憤憤不平的道。
“聽說祭天大典那日國師也會降臨,不知國師是什麼樣?聽說他已經存在了數千年來,莫非是神仙,這世上真有神仙麼?”
“真是胡扯!”一人冷哼道:“若有神仙那也是殿主,你們或許不知,可我從三長老那裏聽來的消息,是關於殿主的。”
“什麼?”所有人都好奇地圍了上來,那人見狀得意洋洋道:“三長老曾說過,執法殿的殿主也存在了數千年,若國師是神仙的話,那殿主不也是神仙麼?”
“對啊,既如此為什麼執法殿始終隱於幕後不為人所知?”
“就是就是......”正當眾人憤憤不平時,一道淡淡的煙霧飄過,說話人頃刻間便東倒西歪,不省人事了。一切都塵埃落定後,一道紅色的裙裾飄落在地上,濺起一道瀲灩的漣漪。
“執法殿主麼?你倒藏得深......”看著四麵密不透風的執法殿,風泠煙點著下巴輕笑道:“走吧,我們去看看故人。”
有情見狀沉聲道:“主子這邊走。”他說著便嫻熟的向關押雲夢的地方行去,風泠煙隨之跟上,紅衣輕揚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
天牢裏,雲夢依舊呆呆的看著遠處的依雲山,那座曾經由她守護的聖山,她親眼看著那座山在她眼前漸漸湮滅。天牢裏一片漆黑,陽光永遠也照射不進來,寒冷,黑暗,這裏是一片的虛無。
“吱呀......”就在雲夢愣神間,開門聲響起,隨著大門的打開,一道刺眼的光照了進來。雲夢不適的眯了迷眼眸,看著走進來的一男一女。
那逆著光而來的女子很美很美,衣袂輕軟魅若流雲,紅衣濯濯,攬盡萬千風華。她的容顏似籠罩著一層霧,越顯得神秘縹緲,她款款而來,仿佛在雲間閑庭信步。
她身後的男子一襲白衣冷若冰霜,渾身散發著一股詭譎之氣,看上去就是個不好相與的。
似是被這奪目的氣勢所攝,雲夢低下了頭,她的目光看著不遠處那雙精致的鞋子,看著它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