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看著麵前衣袂輕軟的女子嘲諷道:“不愧是聖女,果真好手段。”
“大祭司過獎了。”風泠煙回答的輕軟,她對雲夢的態度好像不甚在意。
“哦,本宮說錯了,現在該說雲四小姐了。”風泠煙輕笑道,雲夢雖然出了執法殿,可是她的祭司之職暫時是回不來了,即使容成也無法名正言順的讓她重回祭司之位。
“你......”雲夢呼吸急促,麵色發白,半晌後她恢複了氣息冷笑道:“祭司之位雖不屬於雲族,聖女覺得自己就一定能坐穩這個位置麼?”
風泠煙隻覺她的話中含有深意,好像在預示著什麼事,可是雲夢在看到風泠煙微怔的神色不再說什麼,她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風泠煙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色幽深,似乎有什麼事脫離了她的掌控?她喃喃道:“她身上怎麼會有迷迭香?”
迷迭香,香料的一種。初用時能美容養顏,隻是時間久了便會吞噬人的神智,風泠煙可不覺得雲夢會自己用這種香料。除了她那就隻有......容成!
想到容成,風泠煙的眼眸又深了深,容成,你究竟想幹什麼?
遊春會舉行到最高潮就是一些有情人請帝君賜婚,風泠煙在雲夢離去後也沒什麼興致去賞春,她隨意找了棵樹爬上去就閉目休息了,對於周圍喧囂熱鬧的聲音充耳不聞。
禦花園涼亭前納蘭梵幽看著夢君澤微微躬身道:“納蘭梵幽見過帝君。”
“梵幽不用多禮。”夢君澤溫和道:“這些貴女淑媛中不知梵幽可有喜愛的女子?”夢君澤明知故問道。
納蘭梵幽仿佛沒有聽明白,他微微一笑,好似一朵般若琉璃花,看上去充滿了禪意,“說來梵幽與公主殿下自相識來便攜手共行,從慕雪城到煙京這段路程中,梵幽對公主心生傾慕,還望帝君能成人之美。”
“梵幽的心思可曾給皇妹說過?”夢君澤有些為難道:“皇妹剛回宮,太後已經下旨萬事不可勉強她。若皇妹不願,朕也不好向太後交代......”
他說著看向了不遠處的涼亭,那裏雪妃和瑤華公主正陪著太後在一起說笑。
納蘭梵幽見狀溫聲道:“既如此不如帝君問問公主的意思,聽父親說天幻魔嶺的三大領主合圍荒月領,若帝君不棄納蘭家願助一臂之力。”
“這......”不得不說納蘭梵幽拋出了一個很誘人的餌,天幻魔嶺可占了雲夢國近一半的土地,若掌控了它還怕雲族的威懾麼?可是納蘭梵幽為何提出這樣的建議,他與雲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何還會如此?
就在夢君澤沉思間一道輕軟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我當納蘭公子真如其名般與世無爭,沒想到竟能做出這般逼婚的行為?”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聽到的人都知道說話人生氣了。
納蘭梵幽聽到聲音的響起略微僵了僵,他很快恢複了正常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麵前衣袂輕軟魅若流雲的女子,“公主殿下。”納蘭梵幽微微行禮道。
風泠煙唇角勾起一絲輕嘲淡笑道:“泠煙不敢,納蘭公子這般大的能力,泠煙怎敢與之相並?”
納蘭梵幽眉梢微皺,他緩緩道:“公主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此乃梵幽的提議。若我們兩族聯姻,梵幽定當幫殿下一統雲夢,”
無論如何他不能放棄這唯一的機會,否則到時候納蘭家不是與人相爭兩敗俱傷,便是身居人下就此消弭。他要的是將納蘭家與皇家栓緊,這樣在接下來的雲夢之爭中他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哦,納蘭公子好生氣量,不過這樣的話納蘭家旁係的人又該如何?”她知道納蘭梵幽一脈與雲族關係不大,可是納蘭家旁係與雲族密切相連,她可不會手下留情。
納蘭梵幽眉目沉靜,他淡淡道:“梵幽隻做力所能及之事,若實在不可,梵幽也無能為力。”他要做的隻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維持納蘭家的利益。
風泠煙一向知道納蘭梵幽並不是什麼濫好人,他做事一向以利益為先。想到這裏風泠煙突然起了興致,她輕笑道:“納蘭公子就認定泠煙會同意麼?”
她倒不知道納蘭梵幽哪來的自信,難道是納蘭家的勢力?風泠煙冷嗤,她雖想要一統雲夢,可是若以她的幸福交換,那她寧願雲夢從此戰火紛爭永無寧日。
“納蘭家的勢力還不夠麼?”納蘭梵幽淡淡道,以夢氏皇族如今的力量他們急需外來勢力的注入,否則他們獨木難支。
“你們納蘭家算什麼,竟敢肖想本城主的夫人。”就在風泠煙剛要開口說什麼時,一道溫潤涼冷的聲音響徹而起,聲音低沉恍如天際飄來的嫋嫋梵音,讓人不由的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