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銳穿著高跟鞋站了半個小時,前麵還是有三個男生才能輪到自己。
李逸風笑嗬嗬地說:“遲銳,我看看你的簡曆。”
遲銳從文件夾了拿出來一份,遞到他的手裏。
“這麼厚,好多證書啊!三好學生,優秀學生,獎學金,遲銳你真厲害啊。”李逸風一邊看一邊微笑著讚歎。
遲銳聽著這個話心裏卻是酸澀的。在別人看來遲銳的一堆證書已經很很厲害的標誌了,可是隻有遲銳知道這些證書都隻是大學前兩年獲得的,而大二之後遲銳隻拿了一張三好學生的證書,便再也沒有了。
就連獎學金也隻有三等,而遲銳的手裏卻是拿過特等獎學金的。別怪遲銳不知好歹,在遲銳的眼中那一堆證書卻是遲銳的恥辱,也是成長道路上血淋淋的見證。
“遲銳,你的簡曆能給我一份嗎?”李逸風依舊笑的陽光,可愛。
遲銳也很給力,爽快地答應了:“收了我的簡曆以後開公司可要雇我啊!我要工資最高的那個職位。”
“好啊!”李逸風也一口答應了。
這樣的約定聽起來輕鬆好笑,可是遲銳說完卻感覺用盡了一半的力氣。
所謂約定和承諾都是年輕人信口而來的東西,哪怕當時的氣氛再嚴肅到了最後能夠兌現的依舊寥寥無幾。而此時的氣氛輕鬆搞笑,或許會在兩人心中久久回蕩,也或許隻在遲銳一個人的心中,因為遲銳最不喜歡的就是揣測別人的心思。
對於約定這個東西,曾經遲銳也是很相信的,最後事實也證明其實遲銳的相信是對的。隻可惜沒有堅持下來的也是遲銳。
故事是從遲銳初二開始的。那時候遲銳的成績很好,和她的同桌兩個人一個班級第一一個班級第二。當然,第一的不是遲銳。
兩個人的關係如同所有校園小說裏一樣,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氣憤起來的時候甚至拳腳相向。桌子中間是永恒不變的三八線,兩人每人分占桌子兩邊的四分之一,可以說就算沒有三八線,兩人中間的距離再坐進去兩個也沒有任何問題。
遲銳最討厭足球,原因是同桌最喜歡足球,每次體育課他踢完足球全身都是汗弄的桌子也濕噠噠的,遲銳很受不了這一點。
遲銳最喜歡吃橘子,卻是因為同桌的外號叫橘子,她說把橘子放在嘴裏一咬兩半的感覺讓她有種瞬間的快感。
遲銳從來不肯看魯賓孫漂流記,第一次看的課外書卻是女生日記,因為有一個喜歡同桌的女生過生日,而同桌便送了她魯賓孫漂流記而那個女生最喜歡的卻是女生日記。至於遲銳為什麼會看她也不知道。
可是後來班主任見兩個人似乎關係不好想把兩人分開,遲銳第一次去找了班主任。班主任教語文,盡管遲銳進校的時候數學年紀第一語文卻隻有78分,班主任還是讓遲銳做了三年的語文課代表,可見班主任對遲銳很好。
所以後來兩人沒有分開,而是一直做了兩年同桌直到畢業。
一次玩笑中同桌問遲銳:“你打算什麼時候找男朋友?”
遲銳笑了笑說:“二十五吧!”那個時候的遲銳十二歲,二十五歲在遲銳看來是個很奇妙的年紀,要是有人問她什麼時候結婚,遲銳也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二十五吧!
結果同桌一邊幫遲銳搬板凳一邊說:“那我們都等到二十五再談戀愛吧!”
遲銳笑著答應了,雖然隻是開玩笑的說說,但是遲銳還是記住了。
畢業前夕,遲銳想讓同桌給她寫同學錄,可是求了三次同桌都拒絕了。遲銳隻好放棄。
遲銳看著同桌笑著從一個個女生的手裏接過同學錄認真的寫著他的愛好,願望和美麗的祝福的話。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同學錄心裏一陣氣憤轉身走了!
畢業前最後一個月,兩人中間的三八線依舊如初,隻是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最後的結果就是遲銳和同桌一個月之內隻說了一句話。
“遲銳,你要考哪裏。”
“最好的怕考不上,就考第二好的吧。”
“還是考最好的吧,我相信你行的。”
遲銳記住了他的話,去找了班主任。班主任說:“你想考哪裏就考哪裏,我對你有信心。”
於是遲銳的誌願書上隻有一個高中。很幸運,遲銳以五分之差考中了。
隻可惜兩人沒有分到同一班。當遲銳拉著同學的手從同桌身邊經過的時候他沒有跟遲銳打招呼。遲銳想可能他沒有認出來。
當遲銳和以前的同學一塊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隻是跟同學打了招呼,沒有理會遲銳。
後來遲銳剪了劉海,在馬路對麵看見他的時候主動打了聲招呼,他看了遲銳兩眼思考了兩秒鍾似乎確定眼前的人他不認識,轉身走了。
遲銳笑了笑,換了發型確實很多人都不認識自己了。
可是當遲銳周末回家,低頭走在街上卻被一個人攔住了:“遲銳,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