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項將軍,你看”那個發現屍體的士兵,盯著項羽略帶慍怒的臉,顫巍著手指,指向那樹梢,臉卻還是不敢隨著看去。
項羽看了眼樹杈上掛著的血肉淋淋,還滴答著血滴的自己的士兵,又瞟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廢物,本就脾氣暴躁的他,一股無名子火騰空而生。“呸,瞅你這沒用勁”項羽用力拍了一下那個嚇得濕了褲襠的士兵的腦袋,又嫌不夠,抬腿朝他小腿蹬了一腳,“立馬滾!”
“是……是……是……”
待他走後,其餘的士兵皆陷入沉默中,偷偷打量掛在樹上的屍首。樹枝直直插入心髒,依稀還見得其餘裸露的肝髒,雙眼暴突,唇角邊撕裂開來,半張臉的皮膚已模糊的見不清五官,但從他身上殘碎的盔甲依稀還可認出是他們項家軍的。也不怪那人膽小,他們見了,也不敢再往深了看。項羽大概了解了屍體情況後,對那整齊的列成好幾排的士兵說,“還給老子傻站著幹嘛?留給我收拾?明天天亮之前,我不想在這再看到一點血跡”說完,轉身氣呼呼的走回自己的營帳中。走到帳簾前,一股冷氣直吹到他的脖頸,竟叫他八尺男兒硬生生打了個冷顫,項羽迅速往後瞥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他不禁握緊腰間時刻佩有的劍,眉心緊皺,不管是人還是鬼,敢動老子的人,老子便絕對讓你不痛快。走進帳中。
樹下黑影處,鋪蓋在地上的影子猶如氣體般迅速凝聚在一起,然後,方圓十裏土地上所有的影子一個個緊接著凝聚成人形。空中的烏鴉飛過,驚嚇的'嘎'一聲,撲閃翅膀。
千百年無處安放的靈魂啊,在空中召喚他們的可是那在風中輕輕擺動的攝魂鈴?
三個月後
“可看出來什麼”項羽斜倚在虎皮椅上,右手支著腦袋,眼尾的餘光打量著那跪在地上,自稱法士,卻連見了他都怕的不得了的神棍,若不是因為軍中接二連三的死人,且死狀極慘且離奇,他也不至於聽下屬讒言請這些個所謂的江湖騙子。
跪地之人不敢吱聲,素聞項羽生性脾氣暴躁,且力大無窮,保不準,說錯什麼,屍首無存。他雖是通靈家族的後代。卻也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半吊子,當初就應該多聽祖母的話,不自狂自傲。哪怕早早換個職業。項羽也不急,他反想試看,這個人是否會被自己嚇死。
打破這寧靜的,是營帳外又一聲急呼,“將,將軍,又有人死了。”這句話,項羽近日聽的愈來愈頻繁,再這樣下去,沒待他實現統一天下的大夢,他便要孤軍奮戰了。他捏了捏眉心,略顯疲乏的起身,向營帳外緩緩走去。每走一步,清脆悅耳的鈴聲便響起。‘半吊子’不禁有些疑問的轉頭向項羽的背影,他豎起右手,合攏食指與中指,將起橫置在雙眼前,那鈴聲,叫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氣。
“將軍,這次的屍體看起來雖是完好無缺”驗屍官說著,蹲在屍體前期,將屍體身上的盔甲卸下,將屍體的肚子處坦露。他的助手給他遞了一把尖刀,驗屍官接過,握在手中,緊抿住嘴唇,冷汗岑岑。“但是你看”說完,也像是在給自己勇氣,也別怪他怕,他工作十餘載,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他橫下心,用鋒利的刀刃割開白花花的肚皮,裏麵的東西,令在場眾人大驚失色,身體內所有的肝髒都被挖空,隻有那一團尚未成型的,鮮活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