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很好的阻隔了外麵和裏麵的視線,莫儒歌坐在椅子上不帶任何表情,一副淡漠模樣,唯有眸底隱隱的不安和焦急暴露了心中的情緒,雖是不易捕捉,卻還是被容猛看在了眼裏。淡淡瞥了一眼屏風內的女子,容猛眉頭蹙起,還是將口中的話忍了下去。
送膳的掌事姑姑來通報了兩次,都被容猛回了回去,眼看已經日落西山,來診的太醫由一個變成了三個,擁擠在這個小房子內,顯得空間尤為狹小。閑雜人等都已經清了出去,唯有莫儒歌靜靜坐在長椅上,眉心微微蹙起。
這個該死的女人!
屏風內,周太醫同樣也在咒罵,將最後一根銀針插好,微微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坐在凳子上。看著躺在床上的楊天玥,簡直就是個禍害,上回救不活她,差點連累自己送了命,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又不曉得好生珍惜。
周太醫皺了皺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虧得背了一個行醫的名!這樣的人,真是死了算了!
趙太醫匆匆自屏風裏麵擠出身子來,跪拜在莫儒歌麵前,誠惶誠恐道:“啟稟太子殿下,楊行醫已逐漸退熱,有好轉現象,隻再需兩日,便再可蘇醒過來。”
“兩日。”
莫儒歌喃喃,因為長久未開嗓講話,聲線略微有些沙啞,身邊的宮女立馬將茶水遞了過來,莫儒歌淺抿一口便重重甩在了宮女身上,泡茶時的水溫太高,茶水早就失去了原先的香醇,真是比楊天玥差遠了!
想到這裏,莫儒歌麵上微微一笑:“可是本宮怎麼覺得,這就是一日的事情呢?”
趙太醫立馬跪身叩頭,兩日已是極限,一日即便是不眠不休,也不可能辦到啊!誰知莫儒歌根本就不願聽他們多言,邁步便出了屋。
這屋內的三位太醫麵麵相覷,恨不能直接一把掐死這床上麵色蒼白,尚在噩夢中掙紮的女子!
天色已晚,太陽西沉得動作十分快溢,宮中的高強很好的阻隔了夕陽這一景,隻有鮮少的餘暉落進來,灑在男子麵上。男子雙眸微閉,距離他與杜若依的婚期,隻有不到二十日了……
另一邊,南宮府內。
男子麵容剛毅,俊逸不已,坐在庭院內的石桌便細細把玩著手裏的物件。是一個極小的玉墜子,並不精致,身子有些粗糙,上麵刻著的字跡也略顯稚嫩。南宮燁有些發笑,本就是不值錢的東西,偏偏還在上麵用匕首刻了字,讓這個東西更是跌了不少價錢,若是放在集市上,怕是要壓箱底了。
偏偏這樣一個玉佩被主人寶貝得緊,周邊被摸得溫潤圓滑,明顯常拿出來在手上把玩。他細細摩挲著上麵匕首刻下的刀痕,突然發現了什麼一般細細拿在月光下打量了一番,唇邊掛起笑意。
楊天玥,你究竟有多少秘密,還埋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