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門!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楊天玥叩著木門,老舊的門板發出吱吱的聲音。
“這麼好看的美人兒,我們怎麼舍得放手呢?正好我們家小少爺缺一個娘子來衝喜,姑娘既然主動送上門,我們自然不好拒絕。隻要姑娘乖乖配合,姑娘想要什麼,隻要這村子裏有的,姑娘盡管拿去。別說十顆珍珠了,哪怕是五十顆,我們也雙手奉上。”隔著門板的聲音有些沉悶,但這語氣的挑逗之意,卻還是聽得分明。
“好冷,好冷……”虛弱的聲音從房間裏的某一處傳來。
微弱的燭光下,楊天玥端著步子往聲音的源頭走去。一個十四五歲年紀的少年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臉上是不正常的紅色。
楊天玥一看便知那是高燒的症狀,但是尋常人發燒多是因為風寒或者體熱,而這個少年的症狀,更像是天生的體弱,隻要稍稍不注意,就會頭疼發熱。
看他的症狀,大約已經燒了幾個時辰了,也難怪那些人連必要的婚禮步驟都省略了,直接就想用洞房來衝喜。
事不宜遲,楊天玥從隨身帶著的細頸瓷瓶裏倒出一顆褐色的藥丸,倒了一杯茶水,一並送進那少年的口中。
屋內的溫度適宜,但那少年的身上卻蓋了三床被褥。想來是那些人聽到他喊熱,便一味的給他用被褥保溫。楊天玥從腰間解下一段白布,亮出內側大大小小的銀針。拿過一支蠟燭用來給銀針加熱,掀開那厚厚的被子,她對著穴位慢慢的紮下去。
一個時辰過後,少年的臉上開始滲出密密的汗珠,楊天玥拿過架子上的毛巾,細心的幫他擦去。待那汗水幾乎流盡了,才那些銀針抽出來,替他蓋上最薄的那一床被子。
躺在床上的少年臉色已恢複常態,全然一副熟睡的樣子。楊天玥端詳著他的麵容,不知為何對他總有一種熟悉之感,好像似曾相識。
那少年雖然閉著眼,但依然可以看出英俊的輪廓,讓人越看越覺得溫暖。隻是有一點,這少年的容貌和劉老大幾乎沒有相像之處,可見這少年的娘親是有多麼的傾國傾城才能生出這麼好看的孩子。
夜已深,外麵的嘈雜聲也早已歸為沉寂。楊天玥坐在床邊,倚著床架靜靜睡去。
“也不知有沒有用,小少爺的病那麼重……”
“肯定有用,馬員外的兒子病得都隻剩一口氣了,就是衝喜之後才好起來的。”
清晨的第一束光亮從窗**進來,滿地的白光。楊天玥從清晨的溫和中醒來,聽著門外的幾個人說著閑話,腳步聲重重疊疊。
噠地一聲,響起落鎖的聲音。劉老大帶著幾個小羅羅走了進來,看到的便是楊天玥坐在桌子旁,喝著那早已涼透的茶,優雅的動作就像在品味那未散的茶韻。
劉老大看了一眼她整齊的裝扮,便朝那床上的人走去。
“老大,小少爺好像好了!你看,小少爺睡得可安穩了。”一個小羅羅離得近,笑眯眯的跟老大彙報。
“這衝喜還真是救命良藥!”另一個小羅羅附和著。
“嗬。”楊天玥輕輕一笑。
“你笑什麼?”劉老大轉過身來,眉目間夾雜著怒氣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