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有了銀子入手,那太監的態度也好轉了不少,笑嘻嘻的問道。
“大哥是這雜役司的總管吧?我想找一個不太高的,身材有些小巧的……”楊天玥努力的回憶起那宮女的模樣。
“等等!”太監不耐煩的揮揮手,“單論長相和身材,這宮裏長得像的人多去了,我怎麼知道你到底要找誰呀?”
“總管一定知道她的,她不知道是不愛說話還是天生的啞巴,總是很害羞的樣子別人問她什麼,她都隻會搖頭。”這麼特殊的一個宮女,隻要有人見過,哪怕隻有一麵,都不會輕易忘記的。
“我們雜役司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小瞧我們了是不是?我們雖然在這宮中不受寵,但是我們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什麼不愛說話,天生啞巴的,我們雜役司難道是專門收破洞爛鐵的地方嗎?”太監一聽她的話就生氣,連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弱女子都拿他們開玩笑,真是豈有此理。
“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楊天玥不想放棄。
“走走走……”那太監根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大力的揮舞著手把她轟出去。
“唉,小心!”楊天玥退後不及,險些崴了一下,好在一個小宮女正好路過,扶了她一把。
“你!”楊天玥回身,正要道謝,便看到了那一張她正在尋找的臉。
“姑娘沒事吧?”那小宮女歪著頭,看著她眨巴眨巴眼。
“小魚,你來得正好,這姑娘硬是要在我們雜役司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你幫我勸勸她,讓她別瞎忙活了。”那小太監顯然和這個宮女是熟識,直呼其名也不顯尷尬。
“小英子真是不會憐香惜玉,人家一個大美女還差點被你推倒在地,你羞也不羞。”小魚仰起頭,調侃道。
“你是小魚?你還記得我嗎?上一次在……”來得巧不如來得早,楊天玥在驚喜之餘,忽略了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上一次?姑娘,我們這可是初次見麵。”小魚笑得開心,似乎並不介意她的唐突。
被小魚一說,楊天玥也迷糊了。看這樣貌,看和身形,分明就是在廢棄園子外的那個小丫頭。隻是這一回,她全然沒有半點羞澀,甚至還看得出她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真的是初次見麵嗎?”楊天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對啊,姑娘該不會是被小英子嚇壞了吧,怎麼會問這麼傻氣的問題呢?”小魚傻笑著抬起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蹦一跳的跑開了。
究竟是小魚在裝模作樣,還是她當真看走了眼?難道其中,還另藏隱情嗎?
楊天玥帶著想不通的問題回到太子府時,杜若依正端坐在大廳中,似是在等她歸來。
“恭喜楊行醫重獲自由呀,隻是,才剛解禁就跑出了府,看來東宮外有楊行醫日思夜想的人啊。”經過一段時間的當家,杜若依的女主人風範更加純熟了。
“側妃誤會了,民女隻是呆在房裏太久,所以一出來就想到處走一走。”見招拆招,楊天玥遊刃有餘。
杜若依一挑眉,對楊天玥的這個回答似是十分滿意,“即使如此,那楊行醫就陪本宮出去逛一逛吧。新年來了,本宮正好想出去訂製些新衣服呢。”
“是。”楊天玥微微垂下頭,並不找借口相拒。
杜若依恨她入骨,定是想了不少的法子想找她麻煩,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能做的,隻是走一步看一步。
受寒冷的天氣影響,街市上的年味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街上人煙稀少,隻有幾個為了生計而堅持出來擺攤的小販。
“對了,楊行醫,本宮前幾日定了幾盒胭脂在香齋,勞煩楊行醫替本宮去取回來吧。”正走著,杜若依突然停下腳步,一陣若有所思之後,轉向了楊行醫。
拿東西不是問題,隻是杜若依身邊明明還有宋姑姑,為什麼卻又故意讓她去辦事。
杜若依順著楊天玥的視線向後看,便瞧見了宋姑姑,當即了然一笑,“宋姑姑待會還要幫我去拿首飾,所以走不開。這樣吧,楊行醫拿到胭脂後,和我們在禦衣坊彙合,如何?”
“好。”表麵上看,拿幾盒胭脂可比捆紮煙花容易多了,可是越是平靜的湖麵,往往就越隱藏著巨大的漩渦。而在楊天玥轉身之後,杜若依那得意的笑容,才肆無忌憚的綻放開來。
去香齋的路並不長,隻是路程有些曲折,需穿過幾條小巷子。本就少人的街巷在進入冬天之後,更是了無生氣。走在狹窄的巷道內,還真有些冷冷清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