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響,巨大的衝擊波橫掃荒原。
等到塵埃落定,戰場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仿佛剛才的戰鬥隻是一場幻覺,隻有地麵上的狼藉在默默的告訴幸存的人,剛才的惡戰是真實的。
鏡像空間紛紛解除,獨角獸商團的人重新出現在荒原上。
“叔,我好像看到小羽了。”李潛風直直的望著剛才戰鬥的地方,呆愣愣的說道。
“在哪?”李智心髒猛的一跳,他聽出了李潛風語氣中的震驚。
“在戰場中心……白叔?等等我!”聽到白羽在戰場中心出現,李智立刻衝了出去,李潛風連忙追上他,牽著他的快速的靠近戰場中心。
此時,白羽和猞猁正在不斷吐著嘴裏的泥沙,最後的衝擊波實在太過強悍,他們躲藏的大卡車直接被掀翻了,不過,也幸虧兩人一直趴在地上,沒有正麵遭遇衝擊波,否則不死也得重傷。
“叫你不要看熱鬧,這下好了吧。”白羽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對猞猁抱怨道。要不是這個家夥非要留下看熱鬧,他早就跟著眾人撤退了。
“受傷的又不是你,亂叫什麼。”猞猁輕輕碰了碰額角,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在最後的衝擊波中,她的額角被一塊飛石擊中,掛了點彩。
兩個人彼此抱怨著,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團微弱的亮光正在緩緩的從背後靠近白羽。這團光芒實在是太微弱了,而此時恰好又是下午陽光最燦的時候,哪怕就是在兩人正麵出現,不注意的話也不會發現。
白羽把身上的塵土拍的差不多了,正在考慮要不要幫猞猁處理一下傷口,忽然覺得心髒猛的一顫,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小羽!”猞猁大驚失色,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暈了。
此時,李智和李潛風已經跑到附近,看到白羽暈倒,李潛風喊了聲不好,扯著李智加速來到白羽身邊。
“怎麼了,潛風?”李智大聲問道。
“小羽暈過去了。”李潛風快速回答道,抬頭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猞猁,問道:“發生了什麼?”
猞猁半抱著白羽,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一臉的委屈。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白羽還和她鬥嘴呢,怎麼說暈就暈了。
李智摸索著抓住白羽的手腕,感覺了片刻,神情緩緩的放鬆下來,道:“沒什麼大事,可能是被衝擊波撞到了,睡一會就好了。”
是這樣嗎?猞猁轉了轉眼珠,她和白羽一直趴在地上,根本沒被衝擊波撞到過。可是此時她又想不到別的原因,為了防止挨罵,隻好做了次順水推舟。
也許是心中有愧,猞猁拒絕了李潛風替他抱著白羽的請求,自己抱著白羽,慢慢的向著商隊人群走去,一邊走還在一邊想:就算是親姐姐也就這樣對你了,小鬼頭,居然連聲姐姐都不肯叫。
莫名的,猞猁想到之前在車頂上白羽說的最後一句話,可惜那個神靈剛好撞破了卡車,聲音太大,她沒有聽清。
“等這小子醒過來,一定好好問問。”猞猁打定了主意。
可是當她和李智幾個人走到商隊附近的時候,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團長安迪一臉的悲痛,看著猞猁的目光裏,似乎多了很多其他的意味。
“團長,損失很大麼?”猞猁首先想到的是商隊的損失。
安迪欲言又止,最終,他緩緩走到猞猁身前,把白羽接到自己的手中,聲音低沉的說道:“猞猁……,你父親……,抱歉!”
猞猁一下愣住了,隨即猛的推開身前的李潛風,瘋狂的向著人群中跑去。
長著稀稀落落荒草的土地上,一小堆灰燼正在緩緩的隨風飄散,在灰燼之中,是一套讓猞猁無比熟悉的衣物,旁邊,是父親視若珍寶的一對黑色轉輪手槍。
“爸!……”猞猁渾身顫抖,低低的說著,她想去觸碰那團灰燼,可是手臂顫抖的厲害,眼前陣陣發黑,不等觸碰到灰燼,黑暗就吞噬了她的整個視野。
夕陽西下,獨角獸商隊始終沒有再次趕路,護衛們默默的收拾著東西,沒人搭帳篷,也沒人做飯,整個區域裏一片寧靜。
安迪靜靜的坐在一輛卡車的車頂上,旁邊擺放著他的刺劍,他的心很亂,亂到已經不知如何去理順。獨角獸商隊,是他從父親手中繼承來的財富,八年來,商隊不斷的擴大,如今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一支南北長途商隊了。
可是,父子兩代,三十多年的辛苦經營,一夕間損失過半,這是他無法承受的打擊。貨物損失了可以再買,但是人沒了,他不知到哪裏去尋找。張紹死了,死於那根該死的羽毛,安迪很傷心,因為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找不到像張紹那樣的副團長。
“團長,我們是原地紮營,還是另尋一處紮營地點?”護衛隊長走到車下,仰頭對安迪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