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興,上黨長子人。祖父李虯,父親李玄紀,都因精通儒家學說而被薦舉為孝廉。李玄紀在任金鄉令期間去世了。李業興少年耿直,從小就立誌專心致力於學問,身背書籍從師學習,不辭辛苦。他對有關儒家經典的詮釋精心研究,並喜歡披覽和留心新奇的學說。稍後,李業興師從徐遵明,在趙魏故地之間學習儒學。當時,漁陽人鮮於靈馥也招收學生教學授業,而徐遵明名望不高,著述也還不多。業興於是來到靈馥的學校,以生徒的身份聽他講授。靈馥問業興:“李生長期追隨羌博士徐遵明問經,都學到了些什麼呢?”李業興沉默不語。等到靈馥講解《春秋左氏傳》的時候,李業興向他求教有關此書的數條要旨大義,靈馥卻啞然不能對答。於是李業興抖了抖衣服,站起來說:“羌博士的弟子正是如此!”隨後他立即離開靈馥的學校,直接回到了徐遵明的門下。自此之後,靈馥的學生全部離開他而投奔徐遵明。徐遵明的學說由此大盛一生徒也漸漸地多了起來,這些都是李業興所促成的。
此後,李業興廣泛涉獵多種學問,凡圖讖、風角、天文、占候之學,元不精通熟練,尤其擅長算術和曆法。雖然他家境貧寒,但卻常常高傲自負,如果待他禮節不周,即使是達官顯貴,也休想使他屈服。李業興後來作了王遵業的門客。繼而被薦舉為孝廉,任校書郎。由於朝廷施用的趙歐《元始曆》,因節氣少算而後於天時,漸漸地已不很精密了。於是在北魏延昌年問,李業興製定了《戊子元曆》,上呈魏帝。當時,李業興及屯騎校尉張洪、蕩寇將軍張龍祥等九人都各自獻上了自己新定的曆法.世宗宣武帝下詔,讓他們在此基礎上共同編製一部曆法。後來,張洪等人一致推舉李業興主領此事,編寫了《戊子曆》,並於正光三年上奏頒行。此事記載在《律曆誌》中。李業興接著又被提升為奉朝請。臨淮王元或征伐南蠻時,推薦他為騎兵參軍。後廣陽王元淵北伐,又任他為外兵參軍。李業興認為,殷曆的甲寅,黃帝曆的辛卯。都隻徒有一個上元積年而已,方法與內容都已缺佚,於是李業興又修定殷曆與黃帝曆.各成一卷,流行於世。
北魏建義初年,孝慶帝降旨李業興,命他掌管對禮儀的注釋論解,不久封他為著作左郎。永安二年,因他過去製定曆法有功,賜封李業興長子伯的爵位。後來由於父母去世,在服喪期間他解職去官,不久又官複原職。在長廣王元曄盜用帝號期間,他被封為通直散騎侍郎。普泰元年,宮中裁減侍中常待等官,而李業興仍然被留任通直,兼領寧朔將軍。後來又被任命為征虜將軍、中散大夫,依舊留在通直。太昌初年,李業興改作散騎侍郎,還是因為他掌管禮儀的勞苦,特別被賞賜晉升一級,封為平東將軍、光祿大夫,不久又兼領安西將軍。後來因出帝當初即位之時,李業興參與實行了禮儀之事,被封為屯留縣開國子,並賜五百戶封地作為食邑。此後他改作了中軍將軍、通直散騎常侍。永熙三年二月,出帝以爵祭於神前行拜師禮,李業興與魏季景、溫子升、竇瑗代為選取文章。後人宮作了侍讀,為出帝講學授業東魏初年,國都剛剛遷到鄴城不久,起部郎中辛術便上奏說:“如今皇城遷徙到了瓤地,一切都需從頭做起,要想將京城修建得繁華富麗,必須以采用適中的方案為宜。向上嗬以效法古代,向下可以仿照洛陽城的模式。雖然今天的鄴都已很破舊,建築基礎也毀棄殆盡,加之相關的圖紙與文字記錄多不一致,這些事都需要審核考定。臣雖說有此職責,但學問還不足以研習古事,因此對國家大事不敢獨斷專行。通直散騎常侍李業興的學問精深博洽,他通達儒學,見聞廣博,縱使是千家萬戶,也最好去訪詢。如今要向他救教,請他用圖紙來查考核對文字記錄,考定是非,再參照雜糅古今的有關記載,取其適中的內容製定出一個方案,召募畫工和其他可供調動使用的人員,將全部內容重新繪製成一幅新圖,而後呈奏聖上定奪。隻有這樣,到開始營建的時候,主事和工匠們才不會有疑問。”孝靜帝采納了這個建議。東魏天平二年,李業興被任為鎮南將軍,不久又被封為侍讀。當時,尚書右仆射、營構大將軍高隆之奉旨,正在整理五官中郎、左中郎和右中郎三署的樂器、衣服,以及各種散樂雜技使用的器具,於是上奏魏帝,請李業興也共同參與這項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