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岩容易滲水,溶洞裏不時有水滴下來,水中的碳酸鈣在地上沉降,日積月累形成了不少石筍。雖然白蓮教的信徒曾經清理過,但是多少年過去了,新的石筍又長了出來。兩邊的牆很濕,水流從牆上的石縫冒出來,順著石槽彙聚到路兩邊的水溝裏,水溝每隔一百米距離就有一個洞,水從洞裏排到未知的地方。所以洞裏雖然有流水,但還不至於泛濫成災,整體來講還是個藏寶的好地方。而且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風,大量的水汽被風吹出洞,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洞內幹燥。
彎彎曲曲的路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非常難走,我們大概走了三個小時才走到盡頭。前麵是一對石門,石門中間開了一條隻能容納一人的縫,石門上有不規則的圖案,像是潑墨的國畫,因為時間太長已經很模糊了,看不出來是畫的什麼內容。
“如果我們人過去了,這些裝備怎麼辦,扔了嗎?”
紅仔和鴻銘說道。大型的設備都在他倆身上,但是石門擋住路,開的那條縫太小,一個人才剛好通過。
“我們有十個人,先試試看能不能把石門打開。”
石門是從裏麵開闔的,要打開石門就得進到裏麵把石門往外推。表哥二話不說就擠了進去,但是他剛過去就一言不發的退回來了。
“怎麼了?”
大家都預感有點不妙,隻是習慣性的問出心中的疑惑,異口同聲的問他。
“自己去看!”
表哥說完這句就跑到最後麵蹲下一個勁的抽煙,也不說話,隻是示意我們過去看看。唐法師把背上的鼓放在地上擠了過去,他的頭剛探出去就驚聲大叫一聲:“我的媽呀!”
“那邊有什麼?”
大家緊張的問唐法師。
“好多的死人呐!”
唐法師嚇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們大火都沉默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生命開不得玩笑。我心裏想這不應該呀,我那天數了數煙頭也就二十多個,剛才洞外的時候還看到他們在洞口,怎麼這麼快就全死了。
“好多是有多少啊唐先生(我們老家都把陰陽法師叫先生)?”
“無情無盡一大片!”
我更加懷疑了,這個洞除了老趙和我以外,就隻剩下另外一批人,但是我們三批人加起來數都數的過來,也不至於無窮無盡吧?難道說還有其他人?突然我想到一種可能,幾十年前有批人不就是或者逃了出來嗎,難道是他們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了?但是再一想想又覺得說不通,因為我和表哥從來沒聽他說起過。我把心一橫,決定自己過去看看。
眼前的場麵非常震撼,比我看過的任何一部美國大片還要刺激我的眼球,確實有好多死人。確切的說是他們都是骷髏,在礦燈的強光照射下,石門裏麵白茫茫一片,少說都得有幾萬具枯骨。我仿佛來到了地獄,見到了人間最慘烈的場麵。我不怕死人,即便全世界的死人擺在我麵前我都無所畏懼,但是這種場麵著實嚇著我了。沒一具骷髏都排列得非常整齊,毫無例外的都沒有頭顱,更有甚者,有的骷髏是由七零八落的枯骨拚湊起來的,一具挨著一具,鋪滿了石門裏的整個空間。
很顯然這裏曾經發生過屠殺,而且是有組織地屠殺,每一個人都是在有計劃地步驟下被殺死,然後被砍下頭顱或者是直接砍下頭顱。屠殺後屍體被有序的排列,遺棄在這裏。我突然想起石門上的“國畫”,那哪裏是什麼國畫,分明是人的鮮血濺在門上,由歲月在門上書寫的曆史慘案。也隻有如此多的人將濺起的鮮血彙聚在一起,才能在石門上畫出人類野蠻的麵目。如此說來,石門的另一邊,表哥他們現在站立的地方就是當年的屠場!我被自己的這一推斷嚇了一跳,我趕緊退回去,把自己看到的一切給他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