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是有七條橫跨長江的大橋,都是在共和國成立之後的幾十年修建的,它們不是在同一時期修建,它們的建造記錄了共和國幾十年來的成長路程。
汽車在橋上高速飛馳,公路和鐵路並用的大橋長得就像一條時空隧道,我從鱗次櫛比的都市來去往一望無垠的稻田。我想我死定了,兩邊是高頭大漢看守,前麵是不知道有多厚的玻璃,既然可以隔音,想必不是太薄,要想從車裏逃出去即便插上翅膀也飛不起來。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麵對李萬年就是麵對死神。
衝天的火焰像一道牆,它遮住了天空,世界本該是紅火一片,但是烈火籠罩下來的確實冰冷的黑。他像是地獄歸來的死神,手持索命的鐵索在無情收割敵人的靈魂,烈火,爆炸,高歌!大橋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震得不斷搖晃,我要感謝當初設計建造大橋的工程師,如果不是他嘔心瀝血精密細致的設計,大橋可能在爆炸中被摧毀。汽車帶著我們在平整的橋上翻滾,高速旋轉和激烈的撞擊使我頭暈轉向,車窗的碎屑像無數的刀鋒襲來,我手上被碎玻璃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臉上甚至紮滿了細小的玻璃屑。汽車猛烈的撞擊在大橋厚重的水泥護牆上,劇烈的碰撞讓我的五髒六腑好像馬上就要脫落了,汽車裏一片血色。
他穿著長筒皮靴邁著堅實的步伐向我們這輛車走來,篤實,堅定,不可摧毀。我們的汽車是倒翻過來停在橋上的,所以他在我的世界裏也是倒立的。美國的西部牛仔嗎,這身打扮還真夠拉風啊,不過為什麼用的是東洋武士刀而不是左輪手槍。他把米奇色的帽子摘下來,給我閉著左眼給我比了個手槍的動作。真特麼酷斃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國牛仔和東洋武士的結合種麼,裝*都這麼帥氣*人。
真是倒黴透頂,有個李萬年我已經就算到了八輩子的黴了,半路上又殺出個半土半洋的*氣十足玩意兒,十八輩子的黴運都讓今天一天撞完了。他抽出武士刀,一劃,我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太快了,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疼刀光就已經消失了。我以為我死了,但是為什麼光線會這麼強烈,到了天堂了嗎?
“起來了啦,你已經獲救了,快感謝上帝吧!”他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扒開我的嘴唇把煙叼在我嘴裏。我也深深的吸了口煙,二氧化碳和尼古丁在肺裏循環一圈,我舒服的吐了有生以來第一個煙圈。它搖搖晃晃的上升,最後消散在他臉上。他一把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把他那個癟的牛仔帽扣在我頭上,轉過身坐在汽車的輪子上給自己點了根煙。
“太遜了,簡直不堪一擊,遜!”他對我使勁的搖頭,*裸的表示了他的輕蔑。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聽他們說起?”我怕很驚訝會在這裏碰到他,我也根本想不到會是他來救我。
“這種機密的安排你當然不能知道,但是我還是晚了一步!”他一口氣把剛點的煙吸了一半,身下的那般被他扔下橋,煙頭在空中被他一刀斬做兩段。
“怎麼回事,叔叔他們出事了?”
“我剛下飛機就接到他的電話,他說你被抓走了,讓我趕來救你。”
“也就是說你還沒回家,直接就到了這裏?”我這個感動啊。
“嗯,你看你哥多關心你,都快趕上大禹治水了,三過家門而不入。”他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確實感動得無以複加,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應該去哪兒,回家嗎?”
“他們都被李萬年綁走了,回去自投羅網啊,豬!”一刀把汽車的油箱捅破,汽油灑了一地,他點燃的第二根煙在空中做了個醜陋的拋物線落在我腳邊,汽油哄的燃燒起來。我大罵著追著他打,他在前麵假裝東躲西藏,和他老爹一樣非常的不正經。
抓捕我的人總共有十多個,分坐在三輛車上,但是三輛車沒有一輛從他的刀下走脫,十多個人全部做了刀下亡魂。走在最前麵的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我坐的車被爆炸的衝擊波向後掀翻又砸毀了第三輛車。完美的計算,完美的攻擊,隻一招就解決了問題,難怪他會說我遜*了。昏迷的人被火燒醒了,他們從汽車裏艱難的爬出來,帶著渾身燃燒的火在橋上掙紮,殺豬般的慘叫聲聽在我心裏猶如生命進行曲,那樣高昂激越。他們攀上護欄,向長江縱身一躍,幾顆流星在晨光中華麗綻放。這就是生命的華章,這才是真正的生命之花,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敵人的哭喊慘叫才是最美麗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