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坐在我對麵,他低垂著頭,高領牛仔服正好遮住臉。他一動不動的看著車廂的地板,好像地上有什麼東西,非的要很專心才能看得清楚,那麼專注,那麼入迷。我這樣做是有意為之的,本來我想坐在他旁邊,但是被他一腳踹到了他對麵。我也耷拉著頭把臉埋得很低假裝睡覺,李萬年的爪牙不知道有沒有追上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做了同樣的打算,盡量躲避不與他們正麵衝突。
地鐵高速行駛,隧道裏昏暗的燈光可以讓人模糊地看到水泥建造的牆,灰色的牆就像鏡子的背麵,從車窗玻璃上看得跟多的是車廂裏的人。堂哥突然踢了我一腳,我抬頭看他隻見他向左邊癟了癟嘴。我用眼睛的餘光在車窗上看到有一個人從車廂的左側走了過來。他走得很慢,同時把車廂裏的每一個人都仔細的看了一遍,在找人!真是陰魂不散,看來李萬年不抓住我們誓不罷休。
“是打還是跑?”我用唇語問堂哥。
“地鐵正在運行,我們往哪兒跑!”他也用唇語回答我。
我們同時默默地點頭,既然跑不掉幹脆就把他們都撂倒,但是他們身上有槍,車上的乘客又這麼多,為了不造成傷亡,我們必須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撂倒他們全部。我數了一下這節車廂大概有三個形跡可疑的人,正好他打兩個我打一個。我正準備和他商量怎麼分配敵人,沒想到他比我還快,我從他的嘴型中讀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打三個,你呢?”
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三個人你全打,把我看成什麼了,拖油瓶嗎?反過來想我覺得他這麼生猛的人打三個完全不在話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和他搶這個麻煩,多累人啊。當然我不能把這話說口,那樣會顯得我確實很遜,所以我也很牛*的說了句:
“我打剩下的!!!”
他衝我豎起大拇指喊了一句:“牛*就不要叫幫忙!上!”
沒等我反駁他三個人已經被他撂倒了一個,剩下的兩個見到正主出來,揮著拳頭衝了上來。乘客們剛開始還在罵罵咧咧的說人要講素質,在公共場合要講文明之類的話,還有熱血的男人上前拉架。但是就在一聲槍響後車廂裏立馬亂成了一團。
“誰開的槍,不想死就把槍收起來,抓活的!”不知道是誰在我背後喊了一句。我心想是誰這麼牛*幹嗬斥李萬年的手下,不過瞬間我就反應過來。
我暗叫一聲不好,轉過身一看,身後的車廂裏有七八個人向我們這裏衝過來,最前麵那個像是小頭目的人邊跑邊大罵是誰在開槍。
“哥,我隻能打一個,剩下的都是你的了。”我衝上去摁住第一個被堂哥撂倒的人一頓狂揍。
十個人打我們兩個人,李萬年隻說要活的沒說不要殘疾的,十個人出了被撂倒的那個在我的狂揍下倒地不起,剩下的九個人氣勢洶洶的把我們倆圍在中間拳打腳踢。打群架這種事我雖然沒少幹,但是這一直都是弱項,每次打群架我都會被人家打得渾身是傷。這次也不例外,雖然隻有四個人打我,但是我的壓力比一對五的堂哥大多了。他有多能打我現在算是見識了,一拳下去就把對方一個人轟趴下,五個人隻能和他打個平手。而反觀我這邊,兩個人和我糾纏,另外兩個人交叉著把手抱在胸前在旁邊看。輕視,*裸的輕視,這已經超出了輕視的範疇,是蔑視。怒了,我承認自己很遜,但是遜人也有自尊吧,我打不過四個人,難道我還打不過兩個嗎?
我和李萬年的兩個手下打得難分難解,我遜那也是和堂哥和阿貴那樣的猛人而言,對付一般的人,像王小強那樣的兩個我努努力還是沒多大問題。剩下的兩個看我的戰鬥力不怎麼樣,撂下我們三個在這裏對決,他們回去加入了另外五個人的戰隊,現在的局勢是我一打二,堂哥一打七!
“我說我打三個的,剩下的不都是你的嗎,快過來幫忙啊!”堂哥在七個人的圍攻下也吃不消,戰場慢慢的向我這邊移動。但是我也沒閑著啊,不是還有兩個人被我拖住了嗎。
他們有意識的他我們兩個*在一起,兩撥人越打越近,最後九個人把我們兩個圍在了中間,車廂裏的乘客全都擠到其他車廂裏去了。
“現在把東西交出來吧,我們不為難你們,但是你們也不要為難我們。”小頭目的光頭上紋了個骷髏頭,一身上下打扮得像個乞丐,還是衣服比起乞丐來說幹淨了不少,就是這種風格。
“怎麼辦,兩頭車廂都被乘客擠滿了,跑不掉了!”我和堂哥背靠背站著,警惕的比劃著拳頭。
“你怕不怕?”堂哥突然問了我一個非常柔情似水的問題。在我心目中本來是個陽剛爺們的他這個時候聲音聽起來很溫柔,著實讓我惡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