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小烏龜馱著我撞向那些向我索命的鬼的時候,他們像瘋了似的鬼哭狼嚎,我甚至可以感知到他們的體溫,但是他們伸過來的手根本就是一道道影子,不是真正的人。有時候感覺這個東西真的很靠不住,我分明感知到他們是無形的鬼魂,但是我卻被他們抓住了。小烏龜驟停,慣性把我向前拋飛,他們抓住我的衣服跟著一起拋飛,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重量和疼痛。就在他們露出鋒利的爪牙向我咬來的時候,三顆帶著火光的子彈從我身後射來,撕咬我的鬼魂被子彈打得魂飛魄散。我掉在地上翻滾出去十多米遠的距離才停下,水泥地麵擦破了我的衣服和手掌,鮮血一下就冒了出來。
三顆子彈擊中的仿佛不是那些無形的鬼魂而是一塊鋼板,巨大的勢能在這裏突然消失,子彈落在我身上,還帶著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熱量。我很不解這些子彈是從哪裏來的,而且還是三顆同時落下來,那得是多麼快的開槍速度,居然可以快過子彈。但是這些都不是我最關心的,我想知道是誰開的槍?
我記得我在逃跑的時候身後傳來三聲槍響,但是子彈沒有飛向我,難道這就是那三顆子彈,現在才飛臨在我最危急的時候射殺了那些鬼魂?我往回跑,能救我的隻有堂哥,但是他已經死了。我現在得回去看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我回到我們跳車的那段隧道時,警察封鎖了現場不讓我過去,堂哥的屍體早已經被抬走了。地上確實有很多血,非常多,但是一個人不可能流那麼多,死的人不止堂哥一個!我好後悔,難道堂哥當時還沒有死,我逃跑後他又和李萬年的手下糾纏,為我爭取足夠的時間?最後的三槍是怎麼回事,是堂哥開的槍嗎,還是他中槍了?這些我都不得而知,我錯過了救他的絕佳時機,他傷成那樣又流了這麼多血,必死無疑!悔恨,惱怒,好像世界還沒有出現那麼一個詞,它可以準確概括我現在的複雜情緒。
我也是滿身傷痕,醫護人員不問就理的把我摁在擔架上抬了出去。
“打給她,靠你了!”
我從噩夢中驚醒,堂哥滿臉鮮血的向我嘶聲力竭的喊,一直不停的喊,他叫我打給她,靠我了。我知道他是要我去解救叔叔他們,他們的生死全在我一人身上,但是要我打給她是什麼意思?她是誰?我又發現了一個很悲催的事情,我的小木盒不見了!這可是我們用命換來的,堂哥在臨死的時候交給我的,裏麵很有可能就有他給我的指示。我找遍了病房的每個角落,終於在床頭的抽屜裏找到了。鎖緊緊的鎖著這個拳頭大小的木盒,除非把它劈開,不然是打不開的。盒子還這麼完好,說明它沒被人打開過,我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沒人能打開它,裏麵的秘密也沒有被其他人發現,這雖然是件好事,但是同樣的,我也不知道。堂哥不會這麼不靠譜,隻交給我一隻木盒就叫我去救叔叔他們,應該還有其他的指示才對。我又翻了一遍抽屜,果然在裏麵找到兩張名片,一張是堂哥自己的,另一張是一個女人的,她叫何靜殊。
“難道是叫我打給她嗎?”
管他三七二十一是不是,我現在很需要人幫忙,先打過去問問吧。我在抽屜裏找遍了都沒有找到手機,可能在跳車的時候弄丟了。我穿好衣服出去打公用電話,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被一個迎麵而來的女生撞了個滿懷,她說了句對不起後和一個大胡子男人匆匆忙忙的上樓去了。
沒有人追趕,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生死,我突然感覺到餓了。先去找個小店吃了點東西,然後給老板借了電話,撥通了何靜殊名片上的號碼。
“喂,子男是你嗎?”那頭傳來一個很急切很關心的聲音,女人!
“不是,我是他弟弟!”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你們在一起嗎?”
“我沒和我哥在一起,是他叫我打給你的。”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我想當麵跟你說,方便出來見個麵嗎?”
“我接到醫生的電話後就去了醫院,該不會就是你吧?”何靜殊帶著一種疑問的語氣問我。
“是我,他們可能搞錯了,你現在還在醫院嗎?”
“是的,但是你不在病房。”
“你就在病房裏等我,我馬上就到。”
我拿衣領遮住臉一路小跑回到醫院,在確定安全後上了住院部五樓我的病房,我沒有乘電梯而是直接走的樓梯。五樓的樓道裏有個女人,很高很瘦很漂亮,而且就是在樓下和我撞個滿懷的女人。她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起來心事重重,我心想該不會就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