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劃破烏雲密布的天空,擊在四號橋中間高聳的巨鐵支柱上,藍色的電芒纏繞著斜拉的金屬繩索四處蔓延,整座大橋密布著自然的偉力。猶如羅馬鬥獸場的銅鍾,閃電開啟了廝殺的序幕。橋兩頭的人揮舞著長刀呼喊著衝了過來,我們四個人被堵在橋中間,感受著冬雨冬風的嚴寒,那是蕭瑟的殺意,冰封了整個天空。達叔和野狗率先掄起刀迎了上去,都是斯瓦辛格那樣的猛漢,斬馬刀般沉重寬厚的大刀落下,都會有一個人被劈開,倒在血泊中不斷的抽搐。
老牛仔年紀多的可以用手抓,一抓一大把,丟在地上都嫌礙腳。但是一米五長的大刀被他揮舞得虎虎生風,黑衣人的刀撞上來,要麼被崩飛,要麼被折斷,在他周圍三米的距離範圍不敢近人。老牛仔不顧人家人多勢眾,揮著刀主動衝進人群,真猶如狼入羊群,此時他就是暴風的中心,威能向四處散開。
野狗完全和他的名字一樣拉風,一手一把東洋武士刀,劈砍格擋一氣嗬成,圍攻他的人還沒來得及後退,身上已經紛紛中刀,手腕,腳踝,都是傷筋動骨卻又不致命的傷。被砍中的人倒在橋上哀號慘叫,但是沒有一個同伴敢上前救援,因為那兩把快如風的刀已經向他們砍來。
阿貴雖然沒有那兩位生猛,但是也是個不可易於的主。一根鐵棍橫掃過去,一批人抱著腳倒地,骨頭碎裂的聲音就像狗啃骨頭,哢哢。我和他密切配合,背靠背劈殺。因為我們都不及達叔和野狗那樣牛*哄哄的,所以隻能兩人當一人,協同作戰才能發揮出我們真正的水平。
橋上的人分別以我們三組人分成三部分,就像三朵花開在橋中間,周圍是黑色的花瓣,中間是一塊空地,有一個或兩個人被圍在中間,那就是花蕊,而飛濺的鮮血就是花露。刀劍交擊,金屬的碰撞產生大量的火花,像除夕晚上的煙火在空中爆炸噴撒飛射,但是很多人都過不了除夕夜了。我們砍倒一批又一批人,一批又一批人又衝了上來,殺之不絕又英勇無畏。這樣下去即便不被他們砍死,都會被他們活活的累死,困死在這裏。
我們三個戰場緩慢的向中間靠攏,必須得想個辦法脫身,李萬年的人海戰術已經消耗我們很多的體力。四個人合在一起就像一座堡壘,我們大口的喘息,周圍的黑衣人如林般矗立。汗水和雨水濕透了頭發和衣服,每個人身上多少都帶著傷,血水和雨水汗水一起往下流。真是一幫亡命徒,我們也不賴,亡命徒碰上亡命徒的結果就是,誰的手底功夫高誰就活著離開這裏。顯然他們的手底功夫不怎麼樣,但是人數眾多完全彌補了這個缺陷,三個臭皮匠還抵一個諸葛亮呢,何況這麼多亡命徒,就是堆死十個呂布都綽綽有餘。
“你們還砍得動嗎?”達叔像個火車頭,呼出的氣體被冷空氣凝華成白色的霧氣,他喘著粗氣問我們。
“還可以在輪一圈,不過人太多一圈砍不完。”野狗左手把刀拄在地上,右手的刀橫舉,時刻準備著衝進人群繼續砍殺。
“不行了,身上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想個辦法衝出去,不然我就要被他們砍死了。”我是在累得不行,即便和阿貴配合沒有受什麼傷,但是體力消耗實在太嚴重,和達叔野狗他們比不了。
“人這麼多衝出去很難,除非跳進長江!”阿貴拄著鐵棍當拐杖,汗水比雨水還多。
顯然他們不願意讓我們有喘息的機會,地上哀嚎的,站著瘋狂叫嚷的,混合著刀聲再次在橋上響起。剛開始我們不願下重手取人性命,但是事到如今在仁慈下去可能連自己都要搭這兒了。每一次落刀下切的力度劇增,人一個接一個倒地,殘肢斷腿,花花綠綠的內髒,白的腦漿紅的血到處都是。這就是亡命徒相遇,勇者勝。達叔在前麵開路,向著橋頭奮力衝殺,我和阿貴緊隨其後幫他掩護,擋開從則麵砍過來的刀,野狗斷後,雙刀翻飛,好像那就是他的手而不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