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朧月十分喜歡把夜彌抓在懷裏,時不時逗弄一番,等惹毛了又給她順氣,一來一往簡直樂此不疲。
柳芙蓉本想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但發現自己不僅完全插不上話,還被對麵秀恩愛的糊了一臉。她心中五味陳雜,一時便想到了自己的境遇,楊墨的稟性她是知道的,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光是一個季明月就讓她咬碎了銀牙,雖說三妻四妾十分平常,但哪個女人不願意自己的丈夫隻顧著自己一個。
柳芙蓉說不清是嫉妒還是羨慕,出口酸了一句:“小夫人真是好福氣。”
君朧月笑著揉了一把夜彌的臉:“還不快謝謝柳夫人。”
柳芙蓉僵硬道:“……小女子不才,還未談婚論嫁。”
夜彌指著餘得水道:“柳夫人,他亦未談婚論嫁。”
柳芙蓉:“…………”都說了她是柳姑娘!!!
餘得水:“…………”好好地扯上他作甚!!!
柳芙蓉見他們終於用完了膳,生怕他們再扯出什麼幺蛾子,連忙道:“實不相瞞,我們來此是為了探查一人蹤跡,可惜在來的路上中了埋伏,好幾個弟子受了傷,我們同行之人去尋找神醫救命,卻在三日前失蹤,雲公子為本城人士,不知能否幫忙找尋一番?”
“可惜我此次回來隻是養病,並未常住於此,對此地也並不熟悉。”君朧月為難道:“且我們明日便要啟程離開,恐怕幫不了什麼忙。”
柳芙蓉雙眸一垂,睫毛微顫,淚光閃爍,顯得十分楚楚可憐。她道:“我也知道我唐突了,但那失蹤之人乃我未來夫君,他雖武功高強,但也未曾三天三夜不與我聯係,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君朧月想了想,道:“不過你們中有人受傷,我倒是可以介紹給你們一個醫術比較好大夫。”
柳芙蓉:“…………”能好好的聽她說的話嗎!
餘得水:“…………”怎麼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便見君朧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餘得水丟下手中的雞腿,幹巴巴道:“……我有些乏了,就想先回去了。”
君朧月但笑不語。
……
片刻後。
餘得水認命的出現在通鋪房內。
裏麵躺著六位受傷的弟子,均是暗器所傷,隻是暗器上有毒,浸入血肉後便如針紮般疼痛,不會立刻致命,卻十分折磨人,時間拖得越久便越是越痛,往往中毒之人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生生疼死的。
此時那幾個弟子情況都已經不太好,有三個已經痛得昏過去了,餘得水挨個把了把脈,道:“誰照顧的他們?”
眾人麵麵相覷。
前些日子還好,請了各種大夫來瞧,可惜完全都沒有成效。自楊墨失蹤之後,各派弟子摩擦不斷,花在他們的心思就少了,再加之受傷的幾個弟子在門派內地位都屬於末等,受到的重視就更少了。
一時間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說不出的心虛。
良久,一個弱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是、是我。”
隻見一個身著灰色袍子的小弟子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道:“是、是我照顧諸位師兄的……”他看起來快要哭了:“我、我有盡力的,但是……”
餘得水道:“他們的藥也是你熬的?”
那小弟子點點頭:“……嗯。”
餘得水:“那是誰給你的方子?”
小弟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支支吾吾道:“是鎮、鎮上的大夫……”
餘得水道:“拿來給我看一看。”
小弟子驚慌失措的扯著衣角,其實他是看見師兄們沒人管才擅自來照顧的,他也沒有見過之前來的大夫們開的藥方,更別說什麼方子了。
人群中已經有人議論紛紛,刺人的視線紛紛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更是害怕的抬不起頭來。
餘得水突然問道:“你學過醫?”
那小弟子緊張的滿手是汗:“略、略有所學……”
餘得水道:“所以這方子是你自己寫的?”
小弟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發顫:“我、我……”
餘得水卻笑了,將人扶起來道:“你開的方子並沒有錯,隻是將其中的一味白祁換做卜芥,會好的更快。”
小弟子眸光頓時一亮,被這神來一筆給吸引了心神,連害怕也忘記了,高興道:“卜芥性寒,卻更能激出元胡的藥性,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餘得水讓人拿來紙筆,寫了一張藥方,交到他的手裏,指點道:“其實元胡也並不是最好的選擇,用更普通的天冬可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