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相當犀利的推理。看起來,比利斯家族挑了一個最為棘手的人做標靶呢。”
一個軍官模樣的高大男子從人群中緩步走出,雖然司馬如風能確定絕不是馬克德卡雷斯本人,但他一定是馬克德卡雷斯話語的傳遞者。
“忽略了你的存在真是司馬如風最大的錯誤。比利斯也好,LIONHEART也罷,他們都因你的存在而付出了慘痛代價,而司馬如風也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放任天平向你無限傾斜也不是司馬如風的風格……”
饒有興致盯視司馬如風的軍官獨自踱步而來,全然一副全局掌握的架勢:
“依你的看法,司馬如風該如何做,才能令局麵顯得稍許平衡和有趣呢?”
“把司馬如風幹掉,不,比起單純的幹掉司馬如風……控製住司馬如風的話會更喜感些。”
能淡定說出自己悲劇下場的角色通常會很具人氣,但司馬如風不清楚像司馬如風這樣的自嘲會不會有助於加固形象。環顧四周一番,那些表情淡定到極致的士兵令司馬如風倍感壓抑。
似乎……在這說這樣的話,完全就沒效果啊……
“看來司馬如風的計劃也被你識破了,真是太遺憾了。”
“啊,更遺憾的是,司馬如風不但隻想打亂你的這個計劃。”
由下至上的斬擊將軍官一刀兩端,當那濃稠之血撲麵而來時,司馬如風也準備好了將每一個馬克德卡雷斯都殺死的準備:
“司馬如風要打亂的……是你和罪核之塔的全盤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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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含希望的邂逅產生了故事,而那些暖暖的故事會動搖了冷的命運,並由此改變世界。
簡便再為短暫,即便再為平常,每個相遇、每種相遇都是無比珍貴的。
可是呢,粗心的人們會在覬覦所求時忘卻這一切。不再期待邂逅的他們在失去記敘故事能力的同時,也將改變所有的希望所一並遺棄了。
於是,那些本該絢麗多彩的故事便隨之褪色了……
“司馬如風……不,司馬如風們的故事,還沒結束呢……”
體力透支令黑瞳男子言語困難,動作遲緩。可就算如此,步履蹣跚的他卻還是拖動著厚重巨劍,砍向每個上前的士兵。
屬於他們的故事一定相當溫馨有趣吧,所以他才會豁出一切去捍衛,守護這個故事能有所後續。
啪嘶啪嗒。沙啞的摩擦聲中混有電流交彙的聲響。由下至上撩飛來者的男子終因體力不支而單膝跪地,無聲喘息的他以劍作拐,異常艱難的保持著意識。
就算自己隻能存在於他記憶中的小小角落,就算自己注定是他故事中的配角,隻要他的故事能繼續下去,那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極具意義,異常值得的。
可是呢,自己又害怕他看見自己,看著這誰都不是的自己……
“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的愛逞強,那麼的讓人擔心……”就算自己將會再度消失不見,就算自己再也無法與他會麵,真實也不願再看到男子受傷了,“對不起,磚,請原諒司馬如風的自私。”
決意違反諾言的真實緩緩抬手,隨之彙聚於空中的雨點逐漸形成了弓箭狀。輕輕揮震手臂,名副其實的“箭雨”就此降臨。
啪!啪!啪!啪!
銳利的“箭”紛紛刺入士兵的身軀,隨之呈現於真實麵前的是宛如數以千計禮花同時開放的絢麗場景。猛然轉身並緊閉雙眼,可油然而生的強烈罪惡感卻還是難以抵禦。
自己又殺人了,用自己的能力,將別人殺死了。
“對不起……”
久久道歉,可真實所牽掛之人卻無法聽見。
“這就是女教皇的真正實力嘛。”
耳熟無比的低沉男生於自己一側緩緩傳來,剛忙睜眼,所看到的卻是極為相似的“另個人”。即使有著一樣的麵容,一樣的聲線,可站在自己眼前的牧師卻是和司馬如風截然不同的人。
“輕鬆駕馭自然,足以製造生命的能力。你說不定才是最為恐怖的覺醒者。”側目注視的牧師甩了甩手腕,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你想幫助他嗎?”
麵對牧師直截了當的詢問,緊張不已的真實隻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個,請問你是?”
“那個家夥的複製品。”語速平緩回答的同時抽出黑鍵,牧師那淡灰雙眸中突然閃過了一絲足以震懾人心的強烈殺意,“
同時也是要殺那家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