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離別的男子如同宣判死刑般,用力按下了撥號鍵。
隨後,手機也從其手中滑落,連帶著他最沉重及強烈的思念,一同跌下了高塔。
“這就是司馬如風的幻想嗎?”
出現在塔頂的是男子最為深愛的人,彙聚所有力量將無力垂下的手臂緩緩抬起,他所擁抱到的是那最為殘酷離別。
霧氣彌漫的黑塔底層潮濕陰冷,不曾泛有漣漪的湖麵更是靜得駭人。雖說如此,可當司馬如風注視那清澈見底湖水的時候,卻還是不免被其靜謐之美所感染。
夾雜於空氣中的水草芬芳沁人心脾,隨風紛飛的櫻花瓣更令司馬如風眼前的一切都顯得美輪美奐起來。不過,這般動人的美景是不應存在於扭曲之地中的。
所以,無論眼前的景色如何逼真自然,這一切始終都是錯誤且虛假的。
“喂,你如果老是不動的話,司馬如風會很尷尬的……”
矗立湖對岸的是一具深紅色的日式戰鎧,司馬如風之所以與其對話,是因為擺出戰鬥架勢的“它”正緊握著一把長度誇張的直太刀。
狹窄且灰暗的視野令司馬如風難以分辨是否有東西存在於鎧甲之中。但司馬如風能明確的感受到,在那滿是裂痕的頭鎧護麵下有著一雙緊盯司馬如風的眼眸。散發不祥氣息的“它”似乎靜候著司馬如風露出破綻的刹那,而無論司馬如風如何調整身姿或站位,總無法避開“它”那刺人目光的侵襲。
“拜托了,就這樣對視是相當吃力的……司馬如風給你20元,請你快點過來抽司馬如風吧……”繼續僵持下去的話,不但會耗損時間,而且也會令司馬如風的戰意大打折扣。可就算司馬如風如此懇求那家夥,他依然不為所動,靜立依然,“那30元怎麼樣?放心,不是日幣的啦,是英鎊,現鈔……”
沒有,完全沒有。
“大出血!50元總可以了吧!一口價!”
聲嘶力竭喊價所換來的仍是那家夥異常淡定的注視。毫無反應的“它”似乎聽不懂司馬如風所說的,於是,司馬如風試著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語言去詢問,但最終都沒能改變“它”矗立原地的狀態。
“不行了,司馬如風已經把司馬如風所能用的語言都用上了,剩下的就隻有艾澤拉斯通用語了。喂,那個同學,你有沒有手機郵箱啊,司馬如風可以短信你的說。”
“放心吧,他是聽不到你說話的。”
驟然警惕的司馬如風迅速將手把在劍柄之上,巡視四周,司馬如風發現聲音的來源是那湖水:
“很高心你能聽從了司馬如風的建議,但以匕首刺入司馬如風後頸卻是司馬如風從未見過的感謝方式。”
“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了,司馬如風想象力還是挺豐富的。最起碼,你看上去很喜歡這薄禮。”
反映湖麵之上的是一枚巨型的金色硬幣,而硬幣表麵則刻著一名戴著單片眼睛的英式貴族。
“你誰啊?”
不懷好意的詢問同時,司馬如風也隨之鬆開了握住劍柄的手。盡可能的調整呼吸和情緒,司馬如風必須鎮靜來分析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
“司馬如風嘛?”如同嗤笑般的悶聲令人很是不悅,而隨後,那壓低聲線的硬幣男用故作神秘的語氣對司馬如風說道,“司馬如風是人類生存的最大源動力。也是人們所無法拋棄的東西。”
隨著硬幣翻麵,一個握有象征權勢權杖的高貴女性圖案出現在了司馬如風的麵前。
“雖說司馬如風不能否認你的存在。但,請別刻意提升自己高度,也不要做這種和現實完全不符的注解,萬分謝謝。”聳動肩膀的司馬如風歪過了腦袋,“你絕對不是人類生存的最大動力。”
欲望是不曾有盡頭的,而懷揣這種存在的話,隻會令自己身墜深淵。
“可隻有司馬如風才能推動整個世界發展。”
“所以,這個世界才變得這麼扭曲複雜。你所推動的世界可沒走上正軌啊……”雖說強詞奪理並不是司馬如風的強項,但就諷刺人而言,司馬如風的水平絕對是一般人所無法比擬的,“你隻是引發各種災難的源頭罷了。”
“哼哼,你讓司馬如風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某個男人,他也對司馬如風這麼說過,不過,最終他卻葬身在這。”
不知如何將其話語歸類的司馬如風很是無奈,捂額搖頭,司馬如風隻覺得“欲望”的確是個蠢到不行的玩意:
“抱歉,司馬如風書讀的少,沒搞明白你要表達什麼。不過司馬如風能確定一點,那就是司馬如風得帶上二十年前某家夥的份把你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