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並沒有吃驚的表情，可尷尬的神色浮現出來。“這……這……我沒想到。”
姑娘並沒灰心，“現在想可以嗎？”
“我……我……我其實有女朋友的……”陳曦還想推脫，阮思琪立刻打斷了他，“我觀察你一個月了，你要是有女朋友，會一個人去喝酒？你要是有女朋友，會每天下班就回家？我今天約你不是想聽你說這個，我隻想問你，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這恐怕是陳曦最難回答的問題。
一個多月，囡囡一次都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唯一的一次對話是他打給她的。她心情不錯，談起恒戰時就像個幸福小女人，安心地等著那半年之約到期。陳曦很想等她半年，想為這個青蔥歲月所有幸福夢想的女主人守候一次。她等了他五年，而他願意還給她半年。
“囡囡，萬一恒戰堅持不了半年，你怎麼辦？”
“不可能，我相信他。如果真的有這個萬一，那我就終身不嫁了，守著媽媽過一輩子。”冬縭的話聽起來像玩笑，但陳曦了解她。雖然隻是自己的一次“出軌”，可不能成就完美的感情，她恐怕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了。
眼前這個姑娘，心意決決地看著自己。心，軟了下來。不記得是誰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如果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那麼就找一個真心實意愛自己的吧。況且，這姑娘雖然比不上囡囡，也差不了多少。
囁嚅了半天，陳曦輕輕地回答，“有。”
阮思琪欣喜若狂，這一個字，就好像承載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兩人關係升溫很快，直到那天午餐在西餐廳遇到冬縭，陳曦才知道，阮思琪去的竟然是囡囡所在的公司。
婚禮定在了十二月三十日。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陳曦，讓禮儀公司的人都驚豔了一把，而他身邊的另一位，穿著白色燕尾，也是風度翩翩、氣度不凡。很久沒見過這麼英俊帥氣的新郎了，這次竟然出現了兩位。
而化妝師就更是飽了眼福，兩個一身雪白的女孩子，妝容之下像仙子出塵。胖一點的那位，身穿一件露肩魚尾紗裙，發間別著的婚紗直拖至腰間，頸間的項鏈新穎精致；瘦的那位更是清秀絕美，一襲卡肩式領公主紗裙，婚紗自頭頂垂下擋住姣好麵容。
這是一場而隆重的婚禮。
宴會廳裏坐滿來賓，隨著司儀宣布婚禮開始，兩位俊朗的新郎走上了台。婚禮進行曲的樂聲中，兩位父親挽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向他們走去。當新郎們接過新娘的手，台下歡聲雷動。
一襲白衣的恒戰，掀開冬縭眼前的白紗，兩人相視一笑，眼中便隻剩下了彼此。
湖邊的別墅，二樓陽台上坐著一對新人，緊緊地偎依在一起。
“老公！”柔聲呼喚像來自天國。
“嗯？”
“你是怎麼找到4S店這個職位的？還沒告訴我呢。”
恒戰微微笑著，“還記得我和卡修上次來搞定的那個合同嗎？上次和我們談合同的那個客戶，後來和我成了朋友。我說想來W市發展，他正好有個親戚剛開了這家店，正物色人幫他管理，於是……我就來咯。”
原來這樣，冬縭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了。不對，還有一件。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堅持非要把婚禮選在這個時候？”
恒戰笑意迷離，“這不是我老婆一直的願望嗎？”
冬縭轉過頭，訝異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呀。”
恒戰抱緊了懷裏的嬌妻，“還用你告訴我嗎？你叫自己冬縭，就是想冬天穿上嫁衣。在最雪白的季節，穿上最美的婚紗。不是嗎？”
懷裏的人兒微微顫動了一下，也不再說話，隻是轉過來緊緊抱住了身前的男人。
霓虹如常點亮，各色彩光倒映在水麵之上，散漫成一湖柔柔輝光。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靜靜地飄落。